徐懷中挑著眉頭瞅著扭過臉來的陳天奇。
“好你個老東西又占我便宜,朋鋼給爸拿棋來看我怎麼收拾這個老家夥!”陳天奇那不服輸的性子又上來了。
賀朋鋼趕緊把他的象棋拿了出來,顧憂又給兩個人泡了壺茶,院子裏風已經冷了,又把兩個老人請到了屋裏,這才作罷。
“我看老陳這脾氣越來越象個孩子了!”顧淑萍笑著說到。
“老小孩,老小孩,好在有個跟他作伴的。”賀家貴也搖著頭。
臨睡覺前,賀朋鋼和顧憂去了顧連喜的屋裏,剛出來的顧連喜沒見有多開心,還是耷拉個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哥,好好休息休息,別想那麼多了。”顧憂倒了杯水給他,晚飯顧連喜就吃的很少,關了這幾天人的精神明顯也不怎麼好。
“憂,朋鋼,對不起,大哥沒本事,還竟給你們添亂,這回連鋪子都叫人給封了。”顧連喜說著眼眶又紅了。
“大哥,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是我連累了你們,要不是我吳永光也不會找上你,讓你受了這麼大的驚嚇。”顧憂說到。
“憂,我現在倒挺懷念在村裏的時候,日子雖然苦點,但是很平淡,可能哥就是個沒本事的人,就種點地,伺候點莊稼的命,要不這事過了我跟劉月商量商量,我倆還回村裏去。”顧連喜說到。
顧憂長歎一口氣,點了點頭,“行,到時候你要是想回村,那就回村,我不攔你。”
回到自己房間,賀朋鋼給顧憂揉著肩膀,
“媳婦,哥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他也是害怕了。”
顧憂點點頭,“我哪會往心裏去呢,他是我哥,人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他想回村,也沒什麼不對。”
“可是媳婦,我覺得劉月未必願意回村。”賀朋鋼說。
打劉月去了鞋廠,天天都是幹勁兒實足,身上就跟有用不完的勁兒一樣。要說把廠子完全交給劉月打理,賀朋鋼都很放心,每天上午劉月都把一天的活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什麼料缺了,什麼得補,什麼貨得出,劉月全都了如指掌,賀朋鋼真是輕鬆的不得了。
要是沒了劉月這員大將,賀朋鋼也得覺得吃力不少,而且劉月是真喜歡在鞋廠幹。
跟廠裏的職工關係都處得特別的好,廠裏的職工也都喜歡劉月,而且劉月本來有繡花的手藝,一有時間就研究著怎麼能在皮麵上繡花,也就她能想得出來,在皮子上繡上花這個點子。
“哎朋鋼,秦大姐是不是回老廠了?”顧憂突然問到。
“是啊,怎麼了?”
“我在藥鋪認識個帶著老媽來瞧病的大哥,人老實本份,四十多歲了還沒成過家,我倒是想著他跟秦大姐挺合適的,你有時間給那邊打個電話,問問秦大姐的意思,看原不願意跟人家見個麵。”顧憂說。
賀朋鋼一聽就笑了,“行,明天我就給秦大姐打個電話,過幾天這邊來新工人組織培新,秦大姐還得過來呢。”
“要是能在這邊給蘭蘭找個學校,倒不如把秦大姐調過來。”顧憂說到。
“那不也得看人家倆能不能走到一塊嘛,你就別惦記別人的事了,倒是咱們兩個啥時候你才能給榮家添個伴啊!”
院子裏靜得隻聽得見風聲,牆外的樹葉飄了幾片在院子當中,顧憂和賀朋鋼屋裏的燈也熄了,偶爾能聽到兩人幾聲竊竊的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