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之後,大家的狀態都稍稍好了一些,顧憂給左瓊檢查了一下,狀態不容樂觀。
人一直昏迷著不醒,身體的熱量流逝的很快,顧憂又拿了一顆保持體力的藥丸給她服下。
其餘人顧憂也一人又給了一顆提神護力的藥丸。
張誌宏扭頭看向幽深的甬道,長長的吸了口氣,又緩緩呼出來,伸手扯了下衣領站起身來,“走吧,咱們不能在這裏待太長時間,食物和水都已經不多了,咱們得抓緊點時間。”
如今每個人都很累,累的跟狗一樣,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像被灌進了水泥沙石,僵硬沉重。
卻不得不咬著牙爬起身,想活著出去就得不停的走。
“那你們說這陣到這是不是就算完了?”大光頭看了眼張誌宏,又把目光移向林統。
他眼神怯怯的,像受了驚嚇的小貓,與他這個粗獷的外型配在一塊有些好笑。
但沒人能笑得出來。
林統又從懷裏掏出那個黃銅羅盤來看了看,盤中從裏邊數第三環輕輕轉了轉,他眸底一亮,“吉門已經開,我們抓緊走!不管這陣完沒完趁著吉門開啟不會有大問題!”
左清河背起左瓊,垂眸微思,龍雲陣應該遠沒有這麼簡單,剛剛在陣中他看到的,難不成是當年姑姑左蘭那幫人來到庫塔幹時發生的事嗎?
但有一點卻讓他有些想不通,剛剛在幻陣當中,他看到大伯跟姑姑在同一個隊伍中,如果說大伯也曾經來過這裏,為什麼卻從未聽他提過?
如今他背著左瓊的一幕,像極了他在幻陣中看到的大伯和姑姑經曆的一切,難不成這一切又是個輪回嗎?
齊衝和宋義依舊跟在後麵,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卻沒說話。
兩人心中各懷心事,都在琢磨著在幻陣中看到的一幕是真是假。
此時他們兩個都有些無法麵對對方。
幻陣中他們的父母互相撕殺的一幕還在腦中,齊衝長長的出了口氣,爺爺從來沒有跟他講過父母的事,他隻記得在他七八歲上父母離開家就再沒回來。
父母走後不久,爺爺把自己關在屋裏三天三夜,再出來的時候爺爺一下子就老了很多。
雖然爺爺還是天天笑嗬嗬的,但從那時起,齊衝總覺得爺爺的眼中少了某種東西。
現在他突然就明白了,爺爺的眼中少了什麼,是希望!
也是打那開始,爺爺再也不讓齊衝進他的屋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全都收了起來,打那時起,爺爺隻想讓他當一個普通人。
宋義看著走在前麵齊衝的背景,微微低下了頭,幻陣中的事如果是真實發生過的,那齊衝的父母就是殺害他父母的凶手!
他從小到大除了一張父母的照片,他連父母的麵都沒有見過,還在繈褓中的時候,父母就已經亡故,外婆在他十二歲的時候也死了。
他關於父母最多的記憶就是外婆抱著他流眼淚,一說到父母,外婆就會抱著他哭。
父母留給他的隻有一張黑白照片,那還是兩個人結婚時照的,如今照片已經泛黃,父母的樣子也都模糊。
可他對父母的思念卻一點都不曾少過。
宋義眉心微蹙,看著前方齊衝高大結實的背景,一路走來,齊衝像大哥一樣照顧他,讓他有了一種像親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