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宏頓了頓,繼續說到,“那時候年輕,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是這麼卑微,直到有一天,我親眼看到,她跟校長的兒子在教學樓後麵的小樹林裏親嘴,我才知道,我特麼的什麼都不是。不過連喜你比我爺們多了,你知道我當時做了什麼?”
顧連喜搖搖頭。
張誌宏自嘲的笑笑,“我特麼的當著全校的人的麵給她下跪,求她回心轉意,我在她家樓下連著等了一個星期,就想她再看我一眼!我特麼成了全校的笑話!你猜怎麼著?”
顧連喜又搖了搖頭。
“我特麼聽到她跟別人說我是傻逼!傻逼!好笑吧!”張誌宏笑的渾身都顫抖著,眼圈卻漸漸紅了泛起淚花。
顧憂和賀朋鋼默默的聽著,如果不是張誌宏親口說出來,他們打死都想像不到,像張誌宏活的這樣灑脫的人,還有著這樣一段往事。
“我為了她把校長的兒子狠揍了一頓,我以為我厲害了她就會重新喜歡我,哪怕還回到從前,我隻是她身邊一條不起眼的狗,隻要她能看我一眼,我都知足,可是我什麼都沒換來,換來的卻是學校的處分。”張誌宏說完又拍了拍顧連喜的肩膀,“跟我比起來,連喜,你真的爺們得多了。你的愛不是用尊嚴換回來的,最起碼劉月對你是真心的,你在她心裏沒有別的男人能比。”
顧連喜重又低下頭,似在思考張誌宏說的話。
“後來,我不得不輟學去當兵,這一走就是六年,我在部隊的那段日子應該是最開心的,每天什麼都不用想,就是訓練,睡覺,訓練睡覺。在我成為槍王的時候,我才覺得那些失去的自尊慢慢回來了,可是後來……”張誌宏低頭笑笑。
後來的事顧憂和賀朋鋼略有耳聞,張誌宏負了傷,不得不從部隊退下來,再後來就去了胡隊手下。
“我之所以辭職,你們可能都不知道為什麼……”張誌宏低頭抹了抹眼角,“是因為我慫了,我看不得壞人自在。可我能怎麼辦?我什麼辦法都沒有,所以我選擇了逃避啊!眼不見為淨!”
氣氛一下變得沉重起來,顧憂和賀朋鋼也低著頭不再說話。
“可是我們逃得了嗎?逃不了……你身上是什麼責任,一輩子都背在那,你逃得再遠,都有人能找到你!”張誌宏說到。
“方美娟,我那麼愛她,她因為一個多年不見的姑姑,還是個假的,幾句話就把我給甩了……你知道我當時什麼心情?”張誌宏緊緊盯著顧連喜,隨後又拍了拍他,“你應該知道的,就跟你現在的心情一樣,難過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