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朋鋼趕緊過來將顧憂拉開,仔細的打量了顧連喜兩眼。
眼前的顧連喜穿一件黑色的皮衣,西褲筆真,皮鞋鋥亮,頭發全都向後梳的油亮,獨獨眼神有些暗淡,人到中年,顧連喜臉上已經有了不少皺紋,下巴上的胡茬也挺長,看樣子至少已經有三四天都沒刮了。
“憂,咱們上裏麵說話!”賀朋鋼緊了緊摟著顧憂的那隻手,顧憂緊緊的盯著顧連喜,心裏想的都是劉月在家裏辛苦受累的樣子。
“去辦公室吧!”顧連喜低頭說到,聲音沙啞低沉。
顧憂聽到顧連喜的聲音也是一愣,又有些心軟,跟在顧連喜的身後進了他的辦公室。
顧連喜和劉月的刺繡工廠麵積不算大,算上院子,一共三百多平米,一間廠房在打頭的地方隔出個辦公室來,廠房裏擺著刺繡的機器,還有很多手工的繡架。
十幾個工人和七八個繡工正在裏麵忙碌。
辦公室也就二三十平米的樣子,裏外兩間,顧憂以前來過,裏麵那間是個休息室,有時候顧連喜和劉月中午頭上就在裏頭休息一會。
外頭辦公室,除了一個放訂單資料的櫃子,就是一張辦公桌,辦公舊的對麵是一組沙發和茶幾。
賀朋鋼和顧憂在沙發上坐下。屋裏有暖氣,溫度比外麵暖和不少,顧連喜脫了外麵的大衣放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
拿起茶幾上的茶壺泡了些茶來,“你們兩個怎麼突然來了?”
顧憂看了顧連喜一眼,打進辦公室,顧連喜就沒看過她。
“我倆回了趟老家,聽說嫂子的父親病了,前兩天就過去看了看。”賀朋鋼握了握顧憂的手,回了話。
顧連喜給兩人倒了杯茶,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是啊,病了有些日子了,估計是快不中了。”
“我嫂子不給我打電話,你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嗎?”顧憂堵氣的問到。
顧連喜兩隻手交叉著撐在大腿上,低著頭,“你和朋鋼都挺忙的,醫院當時說已經是晚期了,沒有救治的必要了!”
“就算沒有救治的必要了,讓叔叔多活一段時間難道不行嗎?我去看過他了,他雖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但也是想活的,你看過他嗎?看過他的眼神嗎?”顧憂連連追問。
顧連喜一直耷拉著腦袋,頭越垂越低!
賀朋鋼拉了下顧憂,將桌上的茶水遞到她的手中,顧憂接過茶才平複了一下心情。
“大哥,聽嫂子說,你最近似乎是遇到什麼事了?”賀朋鋼隨口問到。
顧連喜猛的直起身子,看向賀朋鋼,“沒,沒有啊,我能遇到什麼事,什麼事都沒有。”
顧憂再了解顧連喜不過了,每每他說謊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表情,“哥,你看著我說。”
顧連喜眼神閃爍又低下了頭,“我說沒事就是沒事,你嫂子快更年期了,老是疑神疑鬼的!"
見顧連喜這副樣子,顧憂反倒沒那麼氣了,她輕抿了口茶將杯子放下,“我和朋鋼在嫂子家待了三天,嫂子一個人伺候保山叔,累得都脫了相了,要不是我和朋鋼去了,恐怕這會嫂子已經累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