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叫之聲如鬼哭狼嚎,令人驚恐,李小建坐在地上往後蹭著,他仿佛看到一個個鬼影正向他湧來,那些鬼影是從墳地裏爬出來的。
四周是高大樹木,樹葉被風吹得嘩啦啦聲響,就像守靈的風鈴。李小建手掌深陷泥土之中,泥土有些冰涼,立刻令他想到了鮮血,鮮紅的冷血。
李小建忍住不住抬起手掌看去,手上全是泥土。
“沒血呀?”李小建嘀咕道,然後自己壯膽道:“鳳姐那樣的鬼我都不怕,我怕他們幹嘛。”
說著李小建站了起來,可他剛剛抬頭,便看到一個長長的驢頭!
一雙柿子大小眼睛透著亮光,一張臉長如麵板,嘴巴又大又醜,一條長舌頭耷拉著,耳朵高高豎起,看上去既搞怪又嚇人。
“喂,驢嚇人會死人的!”李小建用力在麵前驢的腦門上拍了一下,隨即反應道:“這不是神驢呀!”
神驢全身白毛,而這頭驢,卻是灰色的。
“喂,你別走,你不是?”李小建忽然想到,這頭驢正是他和劉墉那天看到和神驢交v配的那頭母驢。
“恩昂!”母驢怪叫一聲,轉身向墳地裏跑去。
李小建喊道:“喂,別亂跑啊,今天神驢沒在,你明天來找它吧。”
母驢轉過身朝著李小建怪叫兩聲,抬起兩隻前蹄蹬了蹬,又是轉身向裏麵跑。
“這驢腦子有問題?”李小建思索道,跟著驢往裏麵走去。
走出樹林,前麵就是墳地,一個個蒙古包平躺在地麵上,四周盡是野草。李小建怎麼都覺得瘮的慌,總是覺得那些墳頭上的土塊是一個個死去的人。
母驢穿過兩個墳頭,回頭看了眼李小建後繼續向前跑去。李小建覺得這頭母驢一定有事,不然總回頭看他幹嘛?
忽然,李小建手臂碰到一顆雜草枝,草枝滑到手臂,令他感到一痛。接著腳底一滑,整個人摔倒在一座墳頭之上。
墳頭常年被雨水衝刷,上麵的土堅硬無比,李小建躺在上麵感到骨頭疼。靠在墳頭上,李小建覺得渾身無力,有種想起卻起不來的感覺。
月色中母驢停下來,在離李小建不遠處的墳頭邊打著轉,不停哼哼著如哭如泣的驢叫聲。
李小建鼓足勇氣,扶著墳頭站起,緩緩向母驢的方向走去。
臨近母驢,李小建驚呆了。在母驢的右側是一個新墳頭,墳頭上插著花圈,白色花圈在月光下像是一朵妖豔的牡丹。墳頭下麵,一頭純白色毛驢正躺著,睡姿如人,四條腿蜷縮著,驢頭枕著墳頭。
神驢的旁邊平躺著一個白發老頭,老頭四肢攤開,看上去像是熟睡又像是受了重傷一般。老頭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像是被刀子割破,從破口處流出血來,鮮血在黑夜月光下顯得一片墨色。
“月老?”李小建驚駭道,墳頭躺著的正是月老和神驢。
顯然,月老和神驢都受了重傷。月老是天上的神仙,神驢又不歸三界管,張兵也是太厲害了吧?李小建瞬間明白,母驢是發現了他們,剛才故意引他過來。
李小建掏出手機,一看沒電,立刻拍拍母驢腦袋,飛速向四合院跑去。再次經過墳地和森林,李小建膽子大了,可仍是感到毛骨悚然。
一進四合院,李小建便大聲喊道:“都醒醒,快點給我出來!”
聽見李小建的喊聲後劉墉第一個跑了出來,探著頭問道:“鳳姐把西施治好了?”
李小建沒空理他,朝著鳳姐的房間喊道:“鳳姐,出大事了,快點出來。”
楊貴妃和貂蟬穿好衣服跑了出來,驚慌地問道:“怎麼了,姐夫?是不是鳳姐知道那事,要把你趕出家門呀?”
李小建瞪她們一眼,問道:“鳳姐呢?”
“她還在給西施治病呢。”嫫母從鳳姐的房間走了出來,很是淡定的問道:“你大呼小叫的有什麼事嗎?”
李小建捂著胸口道:“快點喊她出來,月老受傷了,很重的傷。”
“在哪?”此時衛階和潘安從屋裏出來,驚慌的問道。
就在這時,四合院的門口匆匆跑來一人,這人進院子後便大聲喊道:“壞了,我剛算出來,月老出事了。”
來人正是左思,從市裏回來後這家夥就不知跑哪裏去了。
“你去哪了?”眾人驚訝地問道。
左思紅著臉搖搖頭道:“先別管我,咱們得去找月老了。”
嫫母問道:“你倆都說月老出事了,啥事?”
這時鳳姐從房間走來,皺著眉頭問道:“小建,你大呼小叫什麼,沒見我正在救人嗎?”
李小建和左思一同喊道:“月老出事了。”
“月老?他怎麼了?他在哪?”鳳姐焦急地問道。
左思搖搖頭,李小建喘了口氣道:“在墳地。”
鳳姐拍了他一巴掌道:“別瞎說,他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