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監牢,三個人直奔刑訊室,因為那個小乞丐已經被送到了那裏,就等著審訊了。

在刑訊室內,一個蓬頭垢麵的少年被綁在了刑訊架上,他低著頭,滿臉都是鮮血,頭發也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個臉頰,看樣子是昏迷過去了。

朝左右看了看,豺狼見兩名日本軍官正在忙著收拾審訊的東西,於是就想上前跟那個小乞丐通個氣。

剛走了一步,豺狼倏然停住了,他想起下午剛被鬼子設置了圈套來試自己,那麼這個小乞丐誰能保證不是個圈套呢?

想到這裏,豺狼眼珠一轉,哼起了一受奉天城裏幾乎家喻戶曉的民謠,似乎非常放鬆愜意一般。

兩個日本軍官聽他哼起了小曲,仔細一聽是奉天人們都會的那首小調,就沒有理會,繼續忙碌著。

一邊哼著小調,豺狼盯著那個少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無動於衷,心中就有了點譜,但是他表麵上什麼都沒顯出來,而是哼著小曲踱到了那個小四的麵前。

被綁在刑架上的小四慢慢抬起頭來,從頭發中露出了少半張臉,根本就看不出他的長相,他看了一眼豺狼,嘴唇蠕動著似乎在低聲說著什麼。

豺狼搖晃著腦袋湊近點,然後故意大聲問道,“你小子想說什麼,大聲點?”

這一下子,那個假小四演不下去了,隻能呆呆的開著豺狼,想看他下一步的表現。

“靠,你小子耍我啊!”豺狼見假小四又不出聲了,罵了一句,同時一拳搗在了他的胃部,緊跟著照他襠裏又是一腳。

啊的一聲慘叫,假小四的鼻涕合著眼淚往下刷刷之淌,肚子處傳來了讓他窒息的絞痛,而兩腿之間的疼痛則讓他有以頭搶地的衝動。

“讓你小子耍我,讓你耍我。”豺狼似乎打上癮了,一頓拳打腳踢把假小四打的哀嚎不斷,臉上頓時就傷痕累累,而身上的傷恐怕會更重。

打了一頓之後,豺狼的火氣消了點,他朝左右看了看,然後直奔烙鐵過去了,從火爐中抓出了一支。

那菱形的烙鐵被燒得通紅,因為高溫上方的空氣都有點扭曲變形了,還沒有接觸到,假小四就感覺到了一陣陣熱浪襲來,讓他的皮膚一陣陣灼傷的感覺。

“小子,讓你跟皇軍做對,燙死你!”豺狼獰笑著,將那支燒紅的烙鐵朝他慢慢按去。

就在這個時候,刑訊室的門被推開了,犬養健出現在門口,他高聲喝道,“住手,豺狼。”

豺狼一愣,轉身看向犬養健的時候,手中的烙鐵似乎是無意識的一晃,正好按在了那個假小四的臉頰上。頓時一股烤肉的味道升騰而起,假小四的臉上冒起了一股青煙,朝屋頂飄去。

啊——。假小四發出一聲非人的慘叫,然後就昏了過去。

豺狼手一抖,急忙把烙鐵拿起來,滿含歉意的朝犬養健說道,“隊長,我不是故意的,是剛才手滑了。還好是個反日分子,燙了就白燙吧。”

“什麼反日分子,這是大日本帝國的子民。”犬養健都要被把鼻子氣歪了,他沒想到自己一說話反而幹擾了豺狼,出了這樣的失誤。

聽說這是個日本人,豺狼一副不相信的架勢,連連搖晃著腦袋,“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他明明是那個小乞丐嘛。”

“這是對你的一次考驗,他根本不是什麼小乞丐,而是我們找來的一個日本少年,沒想到——”犬養健隻得把實話說了出來。

豺狼聞聽,臉色沉了下來,他將烙鐵朝地上哐啷一聲,沉聲道,“犬養隊長,你既然不信任我,那我走好了,免得你這麼試探我反而誤傷了人。”說著話他轉身就要朝刑訊室外走去。

犬養健急忙攔住了豺狼,解釋說,“不是我對你有懷疑,而是特務機關的土肥原機關長和獨眼鷲對你有懷疑。”

“八嘎,你怎麼把我們給賣了!”在另一間屋子裏監聽的土肥原賢二和獨眼鷲差點被氣死,他們想不到犬養健竟然把他們都給抖落出來了。

“原來是他們啊,我說怎麼會這樣呢。”豺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在特務機關時候,我沒給他們麵子,兩人肯定是記恨上了我,而且獨眼鷲還跟我有私仇,所以他們一定是打擊報複。”

豺狼這下子來了個先發製人,搶先占據了主動,這樣獨眼鷲再說什麼,犬養健都會打上幾分懷疑的標簽,對自己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