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的所擁有的資源,確實可以在關鍵時刻發揮關鍵作用。
一個半小時之後,一架私人飛機從濱陽機場騰空而起,直接飛往昆明,比預計的航班提早了5個多小時。
與劉健、夏一凡同行的還有兩位從公安部請來的東南亞方麵的專家,一行四人抵達昆明之後,機場都沒有出,便坐上了由雲南省公安廳提供的警車,飛馳電掣般的趕往了洪都。
這一路上,劉健和夏一凡再沒有任何交談,都各自悶頭想著心事,使得氣氛有點凝重。
臨上飛機前,夏一凡用劉健的手機撥打了吳雪的電話,電話處於關機狀態,這更加深了他的憂慮,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他極力的回避著,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但是這種感覺卻如影隨形,越演愈烈,令他備受煎熬,神經緊張到了極點。
這短短的幾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呢?波昆已經劃走了巨款,按理說沒有必要再殺人呀?殺人,無疑會將事情變得更加嚴重,而事態越嚴重,對波昆是越不利的呀。
按照劉健的說法,吳雪應該是在與楊家土司接觸之後失蹤的,這就更說不過去了。土司老爺是果敢地區土皇帝一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跑到中國境內和吳雪接觸?就算真是這樣的話,土司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去做殺人越貨的事!
也許沒什麼大事,隻是手機沒電了吧,他這樣想道,可連自己都感覺這個想法很幼稚,手機沒電和與外界斷絕聯係根本不是一個概念。這麼多天了,難道她有什麼本事,單憑自己的力量就能將那好幾百億追回來,怎麼可能!一會東一會西的想了好久,也理不出個頭緒來,偷眼看了下坐在對麵的劉健,也是眉頭緊蹙,表情異常嚴肅。
會不會是公安局的人被蕭明東收買了?否則,好幾十個訓練有素的警察,怎麼能看不住一個女人呢?
越想越亂,最後索性閉上眼睛,暗暗對自己道:算了,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一切等到了洪都再說吧。
其實,劉健的心裏更亂,隻不過他所考慮的和夏一凡不盡相同而已。
幾天之前,陳冰剛剛承諾,將啟航百分之五的股份無償轉讓給他和楊雪華,轉眼之間錢就都沒了,公司也麵臨著倒閉,這倒也沒什麼,對他而言,錢並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錢宇突然攪合到案件中去,令他著實有些不安。自己和他走得太近了,一旦錢宇出了問題,誰知道會牽扯到什麼層麵上,那簡直就是不可預測的。
不會是陳冰搞的什麼花樣吧?這幫人,個頂個都是手眼通天的角色,自己可別稀裏糊塗的就被人家玩死了,那可就賠大了。
臨上飛機之前,他甚至有想給楊雪華掛個電話的衝動,想把錢宇也出現在案子裏的情況和她說一下,但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克製住了自己,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類似的消息還是知道人越少越好。
所以,他上了飛機,就把兩名公安部的專家讓到了前艙,自己和夏一凡坐在後麵,為的就是看住這個帥哥大炮筒,省得他在別人麵前胡說八道。
各懷心事的幾個人一路無話,下午便抵達了洪都,夏一凡畢竟還是犯罪嫌疑人,到了洪都之後,就被安排到一個環境封閉的招待所,由專人負責看管,而劉健和兩位部裏的專家立刻聽取了專案組負責同誌的彙報,幾個人又針對彙總上來的各種信息進行了詳細的分析,製定了幾套工作方案,所有的事處理完,他看了一眼表,已經臨近午夜了。
和眾人打了個招呼,他獨自走出房間,撥打了錢宇的電話。
“我是劉健,現在洪都,想和你見一麵。”他說話從來都很簡短,言簡意賅、直奔主題。
錢宇顯然吃了一驚,略微愣了下,馬上問道:“這麼晚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見麵再說吧。”劉健道:“你找一個穩妥點的地方,然後通知我。”
半個小時之後,錢宇開著車,到了劉健住處的樓外。車剛一停穩,劉健開門便鑽了進來。
“怎麼了?大半夜的你咋跑洪都來了?”錢宇緊張地問道:“到底出了啥事?”
“開車。”劉健低聲說道,然後朝身後警惕的看了一眼。
錢宇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啟動了汽車,開出去一段距離,將車停到一個並不顯眼的位置,這才扭頭看著劉健,焦急地道:“說呀......”
“你前妻失蹤了,你知道嗎?”劉健開門見山。
“誰失蹤了,吳雪?”錢宇有點發懵,他愣愣地看著劉健道:“什麼時候失蹤的,在哪失蹤的?”好半天,見劉健默不作聲的看著自己,忽然恍然大悟,他歎了一口氣,從皮包裏拿出香煙,遞給劉健一支,兩人分別點燃後,錢宇才苦笑著道:“劉哥,你大老遠的趕過來,莫非是懷疑吳雪失蹤和我有關?難道你認為是我把吳雪弄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