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這一晚上也沒怎麼睡好,腦子裏想著蕭明東說的那些話,翻來覆去的,最後想得頭都有點疼了。第二天一早,他胡亂吃了口早飯,便出了住所,叫上一輛出租車,直奔蕭明東的豪宅而去。
辛語起得比較晚,正在吃早點,聽說歐陽來了,還以為楚楚那邊又出了什麼事情,不禁也吃了一驚,連忙讓進客廳,連飯也顧不上吃,便匆匆趕了過來。
寒暄過後,卻見歐陽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顆心才放到肚子裏,嗔道:“你個歐陽呀,這大早起的,毛手毛腳地趕過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虧你還是個大律師,做事一點也不沒章法。”
歐陽被她說得臉上微微一紅,低著頭吭哧了半天,這才說道:“昨天晚上,我在大廈碰到蕭總了。”
辛語聽罷連忙問道:“你去大廈幹什麼?”
“我.......我去和楚楚道別,本來打算今天就回北京的。”
聽到這裏,辛語略微沉吟了下:“今天就走嗎?訂好機票了嗎?”
“今天不走了......昨天晚上蕭總和我談過之後,我就決定暫時先留下來,幫助楚楚處理完這些事再說,如果楚楚一定要回濱陽的話,那我就也陪她一起回去。”
見歐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辛語的心裏總算有了底,她把身子往前探了探,笑著問道:“明東昨天晚上和你說了些什麼呢?”
“他說......他主要和我談了楚楚的事。”
辛語卻笑了,此刻她心裏已經明白了八九分,估計明東已經把話和歐陽挑明了,看來這個在法庭上才思敏捷的大律師,處理起個人情感問題,卻還是稍顯木訥,要不就是楚楚特殊的身份,讓他心存顧慮。
這一大早就跑過來,莫非是想探一探我的態度?想到這裏,她索性直截了當地說道:“歐陽,阿姨知道你今天來的意思,明東和你怎麼談的我不管,單單從我個人方麵說,我對你的印象,要遠遠好過遠峰那個大少爺。當然,我也並非說一凡那個孩子有什麼不好,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嘛,他不喜歡楚楚,這本身也並沒什麼錯誤,隻是楚楚這孩子鬼迷了心竅,一門心思地非他不嫁,我這當媽的,總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走上這條注定不幸福的路。所以......”
說到這裏,她把語氣加重了些繼續道:“所以,如果有一個你這樣的男孩子,能夠喜歡楚楚,並且追求她,我當然是求之不得了。雖說感情這個問題上無法勉強,可男人如果下了功夫,天下就沒有追不到的女人,更何況還是你這樣優秀的男人呢?”
歐陽的心徹底放下了,如果說他對蕭明東還有所懷疑,怕這其中有什麼圈套的話,那辛語的話他還是相信的,天下沒有哪個母親,會把自己女兒當成可利用的工具。至於楚楚的態度嘛......總要試一試,她喜歡夏一凡,自然不是因為夏家的財富,如果拋開財富這個硬性指標的話,那夏一凡也並不比自己優秀,在某種程度上說,自己還是占有相當大的優勢呢。
“阿姨,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是我不相信蕭總,隻是對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還是有點顧慮,怕他在這裏......”說道這裏,他無奈的笑了笑。
辛語當然知道歐陽所指的是什麼,她也苦笑了下道:“這豪門裏麵是非多,古今中外,家家如此,也真是讓你見笑了。”說道這裏,她略微停頓了下,接著說道:“歐陽,以你的才幹,將來要是真能和楚楚走在一起,完全可以開辟一片新天地,自己當家做主。我之所以相中你,第一是你的能力,第二是因為你真心喜歡楚楚。”
歐陽笑了笑道:“您怎麼知道我喜歡楚楚?”
辛語把嘴一撇:“阿姨是過來人,在這方麵不敢說是火眼金睛,起碼要算得上看人一眼,入木三分了,從你和楚楚在濱陽一見麵,你那癡癡呆呆的樣子,我就看出了端倪。”說到這裏,她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小聲問道:“歐陽,你和阿姨說實話,那天在喜來登酒店的客房裏,你和楚楚......”
“阿姨,您千萬別誤會,那天確實是楚楚喝多了酒,我把她送到酒店,然後就給您掛了電話,其它的事一概沒有,我以人格擔保,我絕對沒有趁人之危......”由於著急,歐陽解釋的都有些結巴了,而且臉也漲的通紅。
沒想到辛語聽罷,卻把身子往沙發裏一靠,不無遺憾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幽幽地說道:“我相信你,不用解釋了。”
歐陽卻看得有點糊塗,這可是關乎他個人品質的事,然而看未來嶽母的神態,咋還好像有點遺憾呢?
“歐陽啊,這追女孩子,男人也要有點霸氣和擔當,尤其是楚楚那樣的跋扈慣了的,你也別總是畏手畏腳的。君子要做,小人的事偶爾為之,也不傷大雅嘛。”說道這裏,她自己都感覺有點無奈,哪裏有母親這樣勸男孩子追自己女兒的。都是楚楚這個一個筋兒的混賬家夥,把我都逼得胡說八道了,她在心裏暗暗埋怨道。
歐陽又不傻,當然明白辛語指的是什麼,他愣愣坐在那裏,腦海中不禁又浮現出酒店客房那一幕,那誘人的身體,那香豔的姿態,那強烈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