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被從搶救室裏攆了出去,站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
吳雪抽泣不止,幾乎站立不穩,夏一凡見了,伸手輕輕摟住了她的肩膀。那種熟悉的男性味道讓吳雪愣了一下,可是當她抬起頭,與夏一凡那雙清澈的眼睛對視之時,卻感覺到一種無比的溫暖與安全,於是,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頭靠在夏一凡的肩頭,任由他把自己摟在懷中。
波昆並沒有跟著進搶救室,他遠遠地站在走廊的窗口,靜靜地望著大家,當看到吳雪依偎在夏一凡懷中的時候,他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從皮包裏拿出手機,轉身下樓去了。
眾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搶救結果,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一雙眼睛裏,已經噴出了火焰。
護士出來喊家屬的時候,楚楚剛好不在,她和歐陽律師在樓下的車裏。由於夏遠峰的突然病危,原定於後天就要開庭的案件隻能申請延期,作為被告人,楚楚和歐陽需要辦理一些手續。
她回到搶救室外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夏一凡親熱的摟著吳雪的肩膀,而吳雪也順從的依偎著,微微地抽泣著,如小鳥依人一般。
這令她很憤怒,甚至憤怒到了極點。
夏一凡,你喝醉了把我當成了吳雪也就罷了,現在兩個人又公然的又摟又抱,當我是不存在嗎!難道這就是你好好疼我的承諾嗎?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ICU病房的大門,確實沒有人注意到楚楚的神態。她想轉身離開,但是又心有不甘,這算什麼,難道我是多餘的人嗎?我是夏一凡的未婚妻,憑什麼要像一個見不得光的隱形人一樣悄悄離開。
想到這裏,她幾步走上前去,在後麵輕輕撥了一下夏一凡的手臂。
如果此刻夏一凡立刻鬆開了手,這件事也就無聲無息的過去了,偏偏夏一凡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滿了鄙夷的神態,然後自顧自地轉過頭去,一句話都沒說。
昨天晚上喝醉之後的事,楚楚並沒什麼印象,後半夜夏遠峰突然病危,辛語也隻是將她喚醒,匆匆地交代了幾句便趕往醫院了。所以,她並不知道夏一凡曾經到過賓館,並且在賓館的大門口遇到了歐陽律師,又在房間裏看到她光溜溜的一幕。
“夏一凡,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她盡量壓低了聲音說道,但是,還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吳雪這才意識到楚楚就在身後,她奮力地想掙脫夏一凡的臂膀,但是卻沒有成功,於是,隻好抬起頭,悄聲地說道:“一凡,你快鬆手......”
沒想到夏一凡非但沒有鬆手,卻摟得更緊了,他冷笑了下,對楚楚說道:“幹什麼?”
這種態度無疑更加刺激了楚楚,幹什麼?她想,你還舔臉問我?你自己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不幹什麼,我讓你鬆手。”她也提高了聲音。
一旁的陳冰和辛語等人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急忙走了過來。辛語伸手去拉楚楚,而陳冰則小聲對夏一凡道:“一凡,你想媒體看熱鬧嗎?”
吳雪此刻也已經奮力地掙脫了出來,她朝四外看看,但是並沒有發現波昆的身影,心裏才略微安穩了些,不由得也有點後悔,後悔自己又犯了期期艾艾的老毛病。她連忙對楚楚解釋道:“楚楚,你別誤會,剛才......”
話還沒等說完,楚楚已經爆發了。
“滾開!”她猛地大吼一聲,聲音因激動而顯得尖銳刺耳。“不要臉的女人,你除了會引誘男人,還會做什麼!咋地,看夏叔叔要不行了,就又想故態複萌嗎?你別忘了,他是你的親弟弟,你還有最起碼的羞恥感嗎!”
吳雪本也是個不吃虧的女人,當初與楚楚身份地位相差懸殊之時,都不曾有過絲毫的讓步。可是今天的事,也自感有些理虧,再加上爸爸還正在搶救,外麵還有大量的媒體記者,所以,前思後想,還是把已經竄到腦門的火氣往下壓了壓,臉上掛著微笑道:“我不和你一般見識,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吧。”
吳雪的退讓,更加讓楚楚的大小姐脾氣高漲起來,把最近以來對夏一凡的不滿全部都發泄到了她頭上。
“我很冷靜,我們也不需要再說什麼,和你這樣恬不知恥的女人,也沒什麼可說的。”她的聲音仍舊很高。
辛語心裏當然明白夏一凡今天的態度為何如此惡劣,她用力地把女兒朝走廊的拐角推去,口中不住的低聲說道:“你少說幾句,聽話,少說幾句。”
楚楚則極力的拒絕著,她有點不理解地看著母親,在她印象中,母親也是個寧折不彎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顯得如此低調,好像是有點怕夏一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