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已經脫離危險了,看這精神頭兒,估計上午就可以出院了。”夏一凡故作輕鬆地說道。
陳冰狠狠瞪了他一眼,推門進了搶救室,吳雪跟在身後,遲疑了一下,將身子又退了出來。
“既然沒什麼事,我就不進去了,省得她看到我,心裏別扭。”她自我解嘲地說道。
夏一凡低著頭,也不知道此刻該說點什麼。
吳雪朝裏麵看了一眼,轉身對他說道:“這樣吧,我正好要去公司和劉總談人事調動的事,你馬上給爸爸掛個電話,把情況說一下,省得他惦記。”說完,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夏一凡,轉身離開了。
望著吳雪的背影,夏一凡咬了咬牙,轉身進了搶救室,對楚楚和陳冰道:“陳叔,你先陪楚楚呆一小會兒,我出去給爸爸掛個電話,省得他惦記。”
“對,我這一忙就忘記了,臨出門的時候,董事長還叮囑我,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他,你趕快去吧。”陳冰道。
楚楚也掙紮著爬起來,四處踅摸著找手機,愧疚地嘟囔道:“我這一天到晚的,總是給夏叔叔添麻煩,還是我自己跟他老人家說吧。”
“行了,你先歇著,等我挨完罵你再掛吧。”夏一凡苦笑著說道,隨即出了搶救室。
天已經大亮了,忙碌了一夜的急診中心顯得很安靜,走廊裏空蕩蕩的也沒什麼人,夏一凡拿著電話四處看了看,快步走到了樓門外,在拐角處停了下來,正要撥打電話,卻突然聽到從拐角的另一端傳來一陣熟悉的說話聲,聲音不高,但是在靜謐的清晨卻還是聽得很清晰。
說話的是個男人,操著上海口音,這在濱陽地區聽起來,還是顯得很特殊,尤其是那慢條斯理的語調,令夏一凡感覺非常熟悉,他往拐角處用挪了下身子,緊貼著牆壁靜靜地聽了下去。
“你就直說吧,到底需要多少錢。”
靜了一陣,這個男人又說道:“好吧,我同意了,不過你這個明顯有敲竹杠的嫌疑。”
電話裏的人似乎在解釋什麼。
男人不耐煩地打斷道:“這些都不重要,我隻要結果,隻要明天我去鞍州,能找到那個肇事司機,錢我一分不差,馬上打給你,可是你現在就要錢,讓我怎麼相信你?”
兩個人僵持了好半天,最後,男人無奈地說道:“好吧,那就先打一半錢,不過我可告訴你,如果我找不到那個肇事司機,你必須加倍退給我!”說完,掛斷了電話,轉身朝著拐角這邊走了過來。
夏一凡早就聽出了掛電話的男人是誰,一見躲避也來不及了,索性把手機揣進口袋裏,把兩隻胳膊端在胸前,微笑著站在了原地。
林唯一隻手舉著個點滴瓶子,藍牙還掛在耳朵上,從拐角的另一端轉了過來,猛地一抬頭看到了夏一凡,不禁臉色大變,愣在了那裏,半晌,才支吾著問道:“夏總,你怎麼也在這兒?”
“這句話是我應該問你的。”
“我......我昨天晚上有點鬧肚子,所以來醫院掛點水。”林唯說著,眼睛朝四外瞟了瞟,顯得有些不安。
夏一凡卻咧嘴笑了笑,平靜地說道:“據我所知,總裁辦的所有人員都撤回上海了,你就算鬧肚子,也應該在閘北,而不該在濱陽吧。”
“這.......”林唯低著頭,有點驚慌失措。
正在這時,夏遠峰的電話打了進來,夏一凡靈機一動,拿起電話輕聲說道:“爸,我在醫院。”
夏遠峰連忙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哦,沒事,一切正常,我正和他在一起。”
“我是問你,楚楚的情況怎麼樣了?”
“基本沒事了,醫生隻是給他掛了點水。”說著,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林唯繼續道:“爸,你就不用管了,他是個明白人,我想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說完,也不聽夏遠峰再說什麼,直接便掛斷了電話。
隨後,他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接過了林唯手中的點滴瓶,輕聲說道:“你看看,你多有麵子,董事長都親自過問了。”
“難道董事長早就知道了......”林唯的聲音有些發抖。
“當然,你在總裁辦這麼多年,對我爸爸應該有所了解吧,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他的眼睛。”夏一凡盡量的含糊地說道:“走吧,咱倆好好談一談吧。”
他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涼亭。林唯歎了口氣,隻好跟著他朝那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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