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價格委實不低。
鬆茸作為一種隻生長在原始森林中珍貴真菌,在我國隻分布在香格裏拉和雲南楚雄地區,東北的長白山也有少量生長,但是產量和品質均與雲南地區的無法相提並論。
新鮮的極品野生鬆茸,價格往往過萬,即便是普通品相的,起碼也在600-1000元每公斤上下,在飯店裏加工成菜肴,那價格就更是高得離譜了。
其實鬆茸的吃法非常簡單,或燉或煎,端到桌上,便異香撲鼻,令人垂涎三尺,恨不能立刻便大快朵頤。就連平日裏隻吃一點點東西的若雲,今天好像也打開了胃口,不停筷的吃了許多,最後還有些意猶未盡地吧嗒著嘴說道:“真好吃,這東西讓我天天吃都不膩。”
錢宇用餐巾擦了下嘴角道:“其實這個東西也無非就是一種真菌,其主要成分應該和普通的蘑菇沒什麼兩樣,基本上就是氨基酸和微量元素吧,隻是口感確實不錯,並沒有說得那麼神奇。”
“誰說的,聽說日本人還專門研究過呢,說這裏麵有一種專門抗癌的成分,是別的真菌中沒有的,你是醫生,這應該了解呀。”
“是的,鬆茸裏有一種成分叫做鬆茸醇,有學者稱有抗癌作用,但是,那都是需要提純的,像我們這樣吃下去的話,估計每天要吃一噸以上,才能達到抗癌的效果。”
若雲靜靜地聽著,由於剛剛吃過飯的緣故,她的臉紅紅的,鼻尖似乎還沁著汗珠兒,樣子更加惹人憐愛。
“你知道得真多,真不愧是名牌大學的醫學博士。”她幽幽地說道,身子似乎有意無意地朝錢宇身邊靠了靠。
錢宇微微的挪動了一下,有些尷尬的說道:“你先坐著,我去買單。”
“不用了。”若雲說道,說罷朝門外喊道:“服務員,買單。”
結清了價格不菲的餐費,若雲拿出化妝鏡,又簡單補了補妝,這才笑著對愣在一邊的錢宇說道:“別總是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
錢宇趕忙收回了目光,笑了笑沒說什麼。
“你心裏一定在想,這個靠出賣身體賺錢的女人,怎會如此大方呢,對吧?”
“哦,不不不,你這話可言重了,我確實沒那麼想。”
“就是那麼想也沒什麼。”若雲淡淡地說道:“其實,我隻是想告訴你,很多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是一樣,有的時候,真想撕下這層麵具,痛痛快快地做一回自己,隻是......”說道這裏,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沒再說下去。
一句話令錢宇也感同身受,他悵然道:“是啊,其實我也一樣,都是戴著麵具討生活的人,有時候就跟你說得一樣,真想做一回自己,可惜,我沒那個勇氣。”
兩人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由於距離駐地很近,二人並沒坐車,隻是沿著綠樹如蔭的街道緩步前行,微風拂過,一陣悠揚的歌聲飄了過來。
“看不見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聽到有人歡呼有人在哭泣,早已習慣穿梭充滿誘惑的黑夜,但卻無法忘記你的臉......”
若雲站了下來,她側著頭,像是在細細的品味,好半天才緩緩說道:“我很喜歡陳楚生的這首歌,感覺就像是在唱我自己。每天穿梭在一個個陌生的城市裏,扮演著一個個不同的角色,聽有人歡呼有人哭泣,日子久了,我都忘記自己到底是誰了。”
錢宇也停了下來,他默默地看著若雲,感覺和一個多月前的她判若兩人,少了幾分香豔嫵媚,卻多了些許自然和憂傷。
歌聲漸漸地消失了,又換成了一首勁爆的搖滾,若雲似乎也從紛繁的思緒中走了出來,她很自然的挽起錢宇的胳膊,笑著說道:“走吧,錢大院長,今天我們早點休息,明天就要進入疫區了,我可是個外行,你得好好保護我呀,要是我被感染了,第一個就傳染你。”說著,把頭微微的靠在錢宇的肩頭。
若雲身上的幽香一個勁兒往錢宇的鼻子裏鑽,弄得他心煩意亂,走了幾步,若雲更是如小鳥依人般的緊緊依偎進他的懷裏,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手輕輕地放在了若雲的肩頭......
由於是國際人道主義救援,所以醫療救助隊直接通過綠色通道進入了緬甸,在當地衛生部門官員的協助下,立刻開始了緊張的工作。
實際上,緬甸地區的疫情遠比報道的要輕很多,疫區多集中在人煙稀少的山區,處於一種天然的隔離狀態,而幾個主要的城市都比較安全,暫時並未爆發大麵積的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