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好像是父親曾經救過他的命吧,從那之後他便辭去了警察的職務,專門跟著我爸爸了。”
“怎麼樣,臭小子,以後還跑不跑了?”
“不了,王哥,今天的事對不起了,給你們添麻煩了,不過你們放心,絕不會發生類似的事了。”
“嗯,這句話說得倒是像個爺們。”王所長點點頭道。
夏一凡被押回到看守所之後,王所長等人也並沒有像說的那樣收拾他,隻是還把他關回房間,一切照舊。
幾天之後,大家忽然奇怪的發現,夏一凡竟然變了。
變得少言寡語,總是皺著眉頭望著窗外的天空出神,也很少再和前去探望他的警員說笑,這種變化很快被反饋到所長和政委那裏,有人甚至提醒道:“這小子可別再想不開,尋了短見,那可麻煩死了。”
兩位領導也非常重視,除了經常派人前去探望和聊天之外,就連夜間睡覺,也加派了人手,盯著監控畫麵,生怕再弄出節外生枝的事情來。
就這樣又過了將近一個多禮拜,這天傍晚,夏一凡剛吃過晚飯,大門一開,王所長和政委一起走了進來。
“小子,收拾一下跟我走吧。”王所長笑著說道。
“去哪?”夏一凡坐在床邊沒有動,隻是平靜地問了一句。
“至於你去哪兒,就不歸我管了,反正你出了個大門,愛去哪就去哪,與我沒關係了。”王所長說著,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頭,不無遺憾的繼續道:“你個混蛋玩意,這二十來天,沒把我們折磨死,這一說要分手,還真有點舍不得你。不管怎麼說,我代表那些被你幫助過的同事表示感謝吧。”
夏一凡這才站起了身,他愣愣地問道:“放我走了?”
“咋,還沒住夠啊?趕緊收拾東西給老子滾蛋吧。老陳就在外麵等你呢。”
說是收拾東西,其實,根本沒什麼需要收拾的。將身上穿的橘黃色馬甲一脫,再把床鋪和被子簡單歸整一下,夏一凡便跟著二人出了監室,在前麵的辦公樓裏辦理了相關手續,領回了自己的私人物品,然後就被送出了看守所。
隨著身後厚重的鐵門徐徐關閉,他回頭看了一眼,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可以說,這二十多天是他人生的最低穀,可是,也就在這段時間裏,尤其是最後這一個多禮拜,他忽然想清楚了很多道理,而這些道理,是在沒有失去自由之前絕對不可能領悟到的。
人們常說,上帝在為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一定會為你打開另一扇窗。這句話用在此刻的夏一凡身上,也是非常合適的。失去了身體上的自由,卻把他的思維徹底解放出來,再被陳冰教訓之後,他忽然明白了責任兩個字的含義。
渾渾噩噩三十年,享盡人間的榮華富貴,唯獨沒有想過的,就是責任。做兒子的責任,做男人的責任,做遠航集團未來接班人的責任。
“上車吧。”陳冰走過來,輕輕擁抱著他說道。
“爸爸怎麼樣了?”
“情況不樂觀。”陳冰低著頭道:“上車吧,到了療養院再說。”
商務車載著二人到了金秋療養院十號樓前,車剛一停穩,夏一凡便一個健步跳下車,直接衝進了房間。
盡管隻有十多天,但是夏遠峰的狀況卻急轉直下、判若兩人。
病痛的折磨已經讓他兩腮塌陷、形如枯槁,由於不能平躺,他隻能半倚在床上,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是一次艱難的旅程。
見到兒子進來,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微微笑了下,又緩緩的閉上。
夏一凡緊走了幾步,握住了老人瘦削的手,輕聲說道:“爸爸,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他顫抖著指了指陳冰,然後用微弱的聲音說道:“一凡,我......現在說話很困難,所以,都給你寫在紙上了,就算是我對你期望,也算是我的遺囑吧。”
陳冰將幾頁紙遞到了他的手裏,他接過來,親手交到了夏一凡後,再一次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爸,你安心養病吧,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夏一凡緩緩地說道,然後,他起身轉向陳冰,悄聲問道:“醫生說還有多長時間了嗎?”
陳冰伸出了一個手指頭,做了一個月字的口型。
夏一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頭凝視著父親,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但是很快就被另外一種神態所代替。在陳冰看來,那神態竟然和夏遠峰平日裏的堅毅果敢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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