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商少爺，我真的不會這些，讓我做做家常菜倒是可以，這滿漢全席，隻聽人家說有一百零八道菜，可我這種粗人連個菜名都沒記得幾個……”
怕商時怪罪，張姨後麵這段話說的有些焦急，不安的等著對方的回複。
“嗯。”怕張姨不理解，商時特地把話講的很明白，“明天你休息，往後照常。”
掛了電話商時站在進進出出的搬運工中間，穿著新換上的襯衣西褲，撥通了今天的第三個電話。
禦香樓是黎城第一餐館，全國都小有名氣，不少知名人士都不遠萬裏慕名而來，隻為吃一頓最正宗的中華美食。
但這裏倒是沒什麼多大的規矩，隻要給的錢夠多，什麼樣的菜都能給做出來。
商家接待貴客，家族聚餐的時候，一般都會選在這裏，因此商時跟這邊的老板也算熟絡。
禦香樓的老板姓賀，祖籍是京城人，後來祖上遷徙過來，世世代代便在黎城紮了根。
怕手藝失傳，每隔二十年都會開辦一次廚藝大賽，全國篩選出前二十名，他們可以選擇拿了獎金走人，也可以選擇加入禦香樓。
加入禦香樓的代價就是，此生不允許在禦香樓以外的任何地方做任何菜給任何人吃。
商時很小的時候恰好碰上過禦香樓舉辦的比賽，因為商家的讚助，他還體驗做了當年的小美食評委。
接到商時電話的時候，賀儒文正在後院篩選今年通過審核的廚師，就像是臨時工轉正一樣，隻有通過審核的人才能從後院走到前樓，成為禦香樓真正的廚師。
“晉先生。”商家每次都會安排晉家兩兄弟提前打電話預留位置。
為了方便，他們兩兄弟的號碼都用商家的名義備注了。
這會接到電話，自然而然的就認為是晉南或者晉陽。
商時懶得糾正他，開門見山，“預定一桌滿漢全席，明天中午。”
商時說的話語速太快，聲音也小，賀儒文想問第二遍的時候，被他給掛了電話。
如果是其他人，賀儒文肯定不會再理會了。
如果他沒頂著商家名頭的話。
回撥電話過去，顯示正在通話中。
過了十分鍾還是通話中。
再然後，每過二十秒他就打一次。
於是他邊在餐桌邊踱步，邊舉著手機，連原本在做評定的事都忘了。
這會正接受考核的學徒看著賀儒文大塊的嚐著自己的菜，一開始是欣喜的，但看到他後來的表情陰沉，心裏開始沒譜了。
五分鍾後，賀儒文想，也許自己壓根不在對方通話白名單內。
生氣的丟下筷子，拍在桌上重響一聲，嚇得一旁的學徒一個激靈攤在了地上。
“老師，哪裏不滿意請您告訴我，我一定會更加努力去改正的。”
學徒的哭腔喚醒了他，攙扶著他站起來。
“你這段時間的努力我都看在心上，但是……”
心一揪，他不聽，他不聽。
“但是做菜是一個慢工出細活的事，燥不得也等不得。”
年輕學徒聽到這裏，一副垂頭喪氣。
“所以，如果我讓你再重新做一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