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氣海被封住,僅憑經脈來承載真氣,雖說天佑以前練過璿璣秘術,但如今形式不一樣,凝神為真的最後一刻居然遲遲突破不了,天佑也漸漸地焦躁起來,頭上的汗珠也越來越多。
唐芮心知天佑定是練到了關鍵處,所以也沒去打擾,隻是守在天佑身邊,就在這關鍵時刻,一陣清晰地腳步聲“噠噠噠”地踏在那冰冷的地麵上。
唐芮渾身一震,此刻天佑絕對是不能被打擾的,倘若被妖怪見著天佑在練璿璣秘術,這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此刻天佑已經進入了璿璣秘術小築第一層最後的階段,定天珠也有一絲絲旋轉的勢頭,隻是這僅憑經脈承載真氣的感覺還不太適應,倘若不是那巨蟒磨練過天佑的經脈,天佑的經脈早就受損了。
唐芮悄悄地望向石門之外,果然見到一隻很普通的骷髏提這個油燈,想他們這裏走來,甬道比較長,所以看樣子,那骷髏走到他們石室還需要一時半會。
唐芮心亂如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過去,唐芮隻是緊緊地盯著那骷髏越來越近,可怖的麵孔也越來越清晰。
“天佑······”唐芮還是沒有忍住,顫抖地輕聲叫了天佑一聲,可是半天沒有得到答複,唐芮猛地回過頭來,看到天佑微笑地看著自己,右手的掌中已經有淡淡的青色微光。
看來天佑已經成功了。
唐芮趕緊對天佑比了個手勢,示意他聽聽這腳步聲,天佑渾身一個激靈,心中暗呼僥幸,這小築第一層雖說自己以前練過,但此刻不能用氣海,增加了不少難度,不過天佑的經脈早就受過錘煉,自然僅憑經脈練成也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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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骷髏透過石門,看到天佑與唐芮倒在一起,氣息微弱,好似就快不行了。
天佑與唐芮假裝非常痛苦的神色,關閉了身體的數個穴道,令自己的臉色顯得更加慘白。在一段焦灼的等待之後,那“噠噠噠”的腳步聲又向天佑他們石室的左邊走去,豈料一個雄厚的聲音差點把天佑與唐芮震得氣血翻騰。
“老夫還沒死呢!看什麼看!”
天佑與唐芮相互對視了片刻,相互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對方的想法。
看來有人被關在他們邊上的石室。
那隻骷髏好似被那個聲音嚇著了一般,“噠噠噠”腳步越加越快,漸漸地就聽不到了。
天佑幫唐芮解開了穴道,見她臉色稍緩後,都趕緊撲到了石門前,透過石門的窟窿拚命地往左邊看,果然左邊有一條很窄很窄,很黑的小道,天佑心中一緊對唐芮道:“難道關了什麼世外高人麼?”
唐芮搖了搖頭,對天佑這奇怪的想法不置可否,豈料天佑對著左邊小聲叫了一句。
“前輩!前輩是不是世外高人啊?”
唐芮立刻拍了天佑一下,眼角一撇,好似對天佑這魯莽的行為有些責怪。
“世外高人?老夫隻是一個算命看相的,算不上什麼世外高人。”那個老者聽到天佑的聲音好像來了興趣,聲音也不像剛才那樣震耳欲聾。
天佑對唐芮微微竊笑了一聲,示意唐芮不要緊張,自從玄英離開他的體內後,他的思維中就帶有了玄英的影子,但有一事天佑不太明白,這石室的隔音也不是很好,為何這人不早與他們搭話呢?
天佑目光一轉,輕笑一聲道:“前輩,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們你在呢?”
那老者聲音一頓,半天沒有說話,天佑想了想,見他沒有回答自己,剛想問下一個問題,卻聽到老者苦笑了一聲道:“在半年前,也是有一男一女被關在你們那間石室,老夫與他們聊了整整七天,這兩個娃娃忽然就不說話了,我怎麼叫他們也不答應,你知道為什麼嗎?”
天佑搖了搖頭,本想答“不知道”卻被唐芮瞪了一眼,示意天佑去看身後的枯骨。
天佑恍然大悟,道:“前輩,他們最後還是餓死了麼?”
“沒錯,他們就活生生地餓死在僅與老夫隻有一牆之隔的石室內,雖說是短短七日,但老夫也算是與他們有患難之交,隻是他們修為不夠,那麼快就英年早逝了,唉······”老者最後的歎息之聲拖得非常長,預期之中盡是惋惜之意。
天佑心下一沉,當即猜到了老者想表達的意思,看來他不是故意不與他們說話,隻是不想再經曆一次這種痛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