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芮眯縫著眼睛,默默地在空白如紙的心中寫下了關於這個劍塚的故事,翟元從唐芮醒來後就像一個話嘮一般,不斷的給唐芮講著各種各樣的事,唐芮雖然忘記了一段記憶,並且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但還沒到那種忘了語言,忘了文字的地步,隻是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這些事中包括了她從何而來,忘記了天佑,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唐芮頭腦聰慧,自知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所以聽著翟元滔滔不絕的講著各種事的同時,她卻在愣愣的發著呆,努力回想著什麼,可是腦中一片空白,思索了半天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一個丟失了記憶的人,會怎麼樣?
唐芮處處小心謹慎,對翟元的話也言聽計從,雖然在旁人看來,唐芮會笑,會說,與常人沒什麼不一樣,但從最開始眾人對她那段記憶那麼在意,到現在見著她表情尷尬的樣子來看,唐芮有點自責。
“那好像是很重要的記憶,一定要想起來。”唐芮語氣平緩,在洛凡宮最美的滴水亭中,與翟元訴說著。
翟元是個大眼美女,隻見她目光一滯,輕聲道:“不要去逼自己,你以前是在仙童居的仙童。”
“仙童?仙童之前呢?我是做什麼的?”唐芮托著腮幫,月光灑在滴水亭前的荷塘之上,荷塘中什麼都沒有,不像盛夏季節,荷花香氣怡人,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此刻,連水中的錦鯉好像也不願意露頭,呆呆的樣子,成群結隊的停滯在水中。
翟元尷尬的笑了笑,道:“這我還真不知道,或許韓師姐知道。”
“翟師姐,我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我,還是我麼?”唐芮突然這麼一問,翟元登時語塞。
唐芮幽幽的看了一眼水中的自己,看著水中淚眼朦朧的自己,哽咽了一聲,道:“倘若,水中的人,就是我,那在你麵前的我是假了麼?倘若,水中的人是我,那我又是誰?”
翟元沒聽懂這麼無厘頭的話,但見唐芮悲傷感越演越烈,趕忙上前扶住唐芮,指尖一彈,一束紅光將水中的唐芮打得支離破碎。
唐芮捂著嘴,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那淚珠仿佛留戀那潔白的肌膚,遲遲不肯落下,在翟元的肩頭,抽泣著。
這一幕全然被躲在槐樹後麵的杜晏看在眼裏,隻見杜晏輕輕的將手中的小花揉得粉碎,一聲輕輕的歎息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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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好似有些害怕,有些慌忙,對這個帶有著魔力的聲音根本沒有招架之力,手中一滑,剛拿起的大碗就這麼摔在了草地上。
隻見天佑本該酡紅的臉,此刻卻變得慘白,瞳孔收縮,變成了深紫色,那眼瞳的顏色,令夕的目光深深的陷了進去,夕的聲音有些顫抖:“玄···英?真的是你麼?”
“你那修為白練了?還是說你這些年一個人傻了?問得問題也這麼無聊了?”玄英言語犀利,聲音清脆悅耳。
夕一聲哽咽,剛想伸出右手卻又愣愣的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