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興奮得握緊了拳頭，也不敢喜形於色，隻是憨笑著。
司空雪放下茶盞，看了看韓嫣那疲憊的樣子，又看了看天佑，緩緩道：“天佑，我問你，這藥方你從何而來？”
天佑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就說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在你十幾歲的時候教了些粗淺的醫術給你，這個方子也是他交給你的。”玄英靈機一閃，用神識囑咐道。
天佑當即複述了一遍。
司空雪愣愣的瞪著天佑，訝然道：“這老人是不是腿腳不便，山羊胡子？”
天佑按照玄英在神識之中所說的，不慌不忙的回道：“是的。”
司空雪臉色一白，隨即從袖間抽出天佑給的方子，聲音依然不急不緩的道：“居然是白穀子傳下來的方子，難道他真的找到方法了？”
天佑笑道：“白穀子醫術登峰造極，數年之前就已經配出了死疫的解藥，隻是他的徒弟命都不好，老人看我可憐，就收做了關門弟子，傳了些醫術給我。”
司空雪眼中一亮，問道：“白穀子現在身體可好？”
天佑愣了愣，搖了搖頭。
司空雪明眸一轉，歎道：“白穀子老人家一生救人無數，懸壺濟世，救人不分正道魔教，天下人對他老人家都萬分敬仰，豈料他精心培養的兩個徒弟，琉紫醫仙玄英被魔教妖人所害，鬼醫赤童數十年來如人間蒸發了一般， 倘若你真是他的第三個弟子，可知道白穀子老人家葫蘆內的玄機呢？”
司空雪這個問題其實是想證明兩件事，第一件就是證明天佑是白穀子徒弟這件事的真假；第二件就是想知道這方子是不是真的由白穀子親傳。”
玄英突然沒了聲音，令天佑看著司空雪愣住了。
天佑立刻用神識叫喚著玄英，卻聽到司空雪一聲輕笑，緩緩道：“我知道那是白穀子老人家最秘密的寶物，60年前，我身染惡疾恰逢白穀子在璿璣門做賓客，在對我......施救的時候，白穀子老人悄悄的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我，就是因為當時染得惡疾極重，所以白穀子老人不得不動用他的寶葫蘆。”
司空雪奇怪的停頓引起了天佑的注意，司空雪眼中神情複雜，隨即示意韓嫣出去回避一下。
待韓嫣出門後，司空雪歎了口氣，接著道：“他老人家說了絕不能跟任何人說起，本座尊重他的秘密，天佑，事關重大，請你如實回答。”
“葫蘆裏灌滿了陳年老酒。”玄英沒好氣的示意天佑說道。
天佑一愣，將玄英的話複述了一遍。
司空雪當即惱怒道：“淩天佑！你敢欺瞞本座！”當即一掌銀光四起，將眼前的方子拍得粉碎。”
天佑大驚，被嚇得魂飛魄散，玄英立即道：“是一隻妖怪，師父也囑咐了我，為了尊重他老人家的秘密，我隻好如此。”
天佑隨即低頭複述道。
司空雪嘴角上揚，怒氣頓時消散殆盡。
喚韓嫣拿來筆墨紙硯，將天佑的方子盡數默了一遍。
天佑心中自愧不如，這方子他自己早就忘記了。
司空雪眼中漸漸空洞起來，執筆的手也微微顫抖。
天佑詢問為何，司空雪歎了口氣，道：“溟莽這毒藥連丹璃宮也沒有，就算是派人日夜禦劍去南湖唐家取來，也會耗費七八日的路程，恐怕......”
天佑呼吸一窒，渾身顫抖道：“此話當真？也就是說，唐芮......難道來不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