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晏上前拽了拽天佑,天佑對杜晏點了點頭,表情嚴肅認真,好似不像是開玩笑。
唐芮急忙說道:“你胡說什麼,就連神醫白穀子也無濟於事的疫病,你怎麼可能能治好。”
天佑沒有領情,嚴肅的注視著上官儀,就這麼對視了半刻,上官儀冷笑道:“既然如此,我給你三天時間,倘若這三天時間裏,你控製不住這疫病,自己去尹晏那領罰吧。”
隨即轉身,冷哼了一聲,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仙童也沒什麼火可發。
司空雪眼眸深邃,看著天佑時輕輕歎了口氣,轉身跟上了上官儀的步子。
眾人得知上官儀沒有真怒,僅僅隻是把天佑的這句話當作了玩笑而一笑了之,唐芮則擔憂的看了天佑一眼。
天佑咬著下唇,心中不是滋味。
杜晏拍了拍天佑的肩膀,示意他趕緊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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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在房間中來回踱著步子,一再的告誡琥珀不要到處亂跑,別染上了疫病。
琥珀早就見周公去了,根本沒聽進半句。
天佑抓來一張凳子,背對著銀白色的月光坐了下來,油燈已經熄滅,房間內漆黑一片,隻剩下背對著月光的天佑,他宛如月光的孩子一般,被銀芒盡數包裹。
“淩霜怎麼還不回來?”天佑的擔憂不止一點。
“擔憂下你自己吧,聽說你能治死疫。”玄英清脆的聲音略顯刺耳,挖苦道。
天佑苦笑著搖搖頭道:“我隻是想幫上官首座分擔一點。”
“就憑你?你去分擔吧。”玄英沒好氣的說。
天佑明眸一轉,笑著用神識回道:“玄英不是輸給了那隻狐狸妖仙麼?”
“誒!誰準你直呼本尊的名字了?就算本尊輸了那又怎麼樣?”
“難道你就不想贏回來麼?”天佑目光之中盡顯狡黠。
“誒?你還會用激將法,還真不能小看你。”玄英聲調提高,嬌笑道:“當年那狐狸為了彌補我用錯藥的後果,用自己強大的真元為那些死不死,活不活的患者續命,直到我做出最終的藥。”
“也就是說最終還是龍尊你救了那些人咯。”
“那還用說麼?”
“那為什麼這個藥方,龍尊你沒寫下來呢?”
玄英半晌沒了聲音。
天佑有些急了,說道:“龍尊,天佑不才,求您救救那些仙童吧。”
玄英依舊沒有回答。
天佑心中有些失望,看來隻能放棄領罰了麼。
天佑披著冰冷的月光外衣,在椅子上抱著自己的雙腿,蜷縮著睡著了。
玄英淡淡的聲音,語氣悠然哀婉,歎道:“ 天佑,你知道麼,倘若他不救這些凡人,他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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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日上三竿。
天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天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開門,一股女子的清香令天佑渾身一震。
“甄婷?有事麼?”天佑看著眼前的女子,玉指緊扣,好似非常緊張的樣子,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好似昨日受的傷還不見好。
甄婷羞澀得盯著地麵,臉上微微一紅,訕訕道:“ 唐姐姐今早也患了疫病,已經被隔離了,她讓我給你帶話,要你小心,別.......”
話沒說完,甄婷就接不上氣得抽泣起來,天佑瞳孔緊收,身形一顫,差點就跌坐在地。
“別什麼?”天佑語調輕飄,好似丟了魂似地看著甄婷。
甄婷素手輕輕抹了抹眼淚,支支吾吾的說:“別......別到時候在下麵又碰見你這個蠢貨。”
天佑臉色鐵青,點了點頭,看了看來接甄婷的杜晏,隻見杜晏愣愣的望著一棵樹發著呆,樣子疲憊不堪,好似一夜沒睡。
“我知道了,甄婷,你快回去吧,別也染病了。”天佑極力平複自己說話的語氣,可是卻沒忍住,哽咽了一下,擺了擺手,回身將房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