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胖禿頭急著追趕陳達彥,在黑暗的山洞中被腳下的一塊石頭絆了一下。好在他武功卓絕,立刻就穩住了身形,但還是忍不住罵罵咧咧:“奶奶的,今天真是邪門透頂,本來已經甕中捉鱉了,誰想到卻突然蹦出這麼個山洞出來!”
教書先生催促說:“朱莊主,有時間在這裏發牢騷,還不如想辦法快點追人要緊。”
胖禿頭啐道:“說得倒輕巧,這烏漆抹黑的怎麼追得快啊?咱們算好了時間是白天來劫鏢,總不可能會有人隨身攜帶著火把來吧?誰能想這麼遠啊?”
胖子話還未說完,就聽身後嗤的一聲,一團火光將自己碩大的身影映照在了洞壁上。胖子張口瞪眼地轉過身,隻見那白須老者洋洋得意用一隻手撚著胡須,另一隻手裏拿著的拐杖頂部,赫然綻放著一團火苗。
教書先生用手肘戳戳胖禿頭。
胖禿頭收起下巴,略帶不服氣的說:“我看這就是碰巧了而已,他這拐杖在手裏拿了可不是一年兩年了,估計是當初製作的時候就有這個機關,隻不過今日剛好用上了。
白須老者搖搖頭:“唉,年輕人啊,做事毛躁就算了,還不知道虛心。”
胖禿頭腆著肚子說:“得了吧,不過是一根點了火的拐杖罷了,吹的好像自己跟諸葛亮似的。沒有這拐杖,憑我們的武功出了洞去,一樣能追得上那小娃娃。隻不過咱們越追越往山深處跑,萬一被困在什麼地方,或是迷了路出不來,到那個時候我們就算搶到了那寶貝,還不是全都得被困死這鳥地方?那時候你打算騎著這根拐杖飛出去嗎?”
白須老者微微一笑,將手裏的拐杖往地上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胖禿頭馬上擺起架勢:“怎麼的?想打架啊!”
白須老者指了指拐杖和地麵相接之處:“我是讓你仔細看看。”
胖禿頭和教書先生均借著火光朝地上看去,起初並未發現什麼不同,過了一會兒才看到有一些十分細小的粉狀東西,被黏在了地上。
白須老者道:“這一路過來每隔一段距離,我都在路上留下了這種標記。不但不用擔心我們出不去,過一會等把那些鏢師都給解決了,我手下的人就會順著這標記,帶著你們二位手下的人到這裏來與我們彙合。怎麼樣,朱莊主,你還有什麼話說?”
胖禿頭看樣子還想找些什麼茬說兩句不服的話,教書先生趕忙從中打岔道:“莫老前輩深謀遠慮,我們二人佩服得緊,佩服得緊。”說著又去推那胖禿頭:“朱莊主,閑話少說,追人要緊!”
三人這才舉著火光,一路追了下去。走了有段時間,終於發現前麵有光線,三人來到了被鐵鼻狗丘順雙掌打出來的洞口。
胖禿頭首先跳了出來,身子剛站穩,抬頭稍一四望,隻見好似有一個身影在前麵的森林之中一閃而過,胖禿頭大喊一聲:“小娃娃!哪裏跑!”便蹬地而起,衝進森林。
教書先生剛想也隨胖禿頭而去,卻看到白須老者眉頭稍微皺了皺,教書先生問說:“莫前輩,有何不對之處嗎?”
白須老者眼珠轉了幾圈說:“我看那身影不像是人啊,或許是我年紀大眼花看錯了吧。快,咱們也追上去吧!”
一顆顆巨樹的枝椏互相勾纏在一起,好像在森林的上空搭建了一座座綠色的大橋一般。橋邊突然出現一隻毛茸茸的小手,把手中的東西丟到橋下。
陳達彥感覺自己的肩膀上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猛然轉過身朝後看時,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陳達彥彎腰把剛才砸自己的那顆小東西撿起來:“順哥,這是什麼果子啊?”他自幼在隆遠鏢局長大,對這野樹野果自然是知之甚少。
丘順沒有回頭,依然在前麵不停地看著、嗅著,背對著陳達彥說:“它是什麼果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被猴子咬過了嗎?”
“你是說剛才丟我的是隻猴子?”
丘順依然沒有轉過身:“嗯,它被咬過了嗎?”
陳達彥默默打量著手裏的小野果:“它有沒有被咬過,有什麼區別嗎?”
丘順這才回過頭:“如果被猴子咬過,證明它沒有毒,我們以後可以靠吃它來充饑。”
陳達彥點點頭:“哦,我知道了,以後找那些被動物咬過的果子就可以吃了。”
丘順說:“不行,不是什麼東西咬過的都能吃。猴子是和我們的身體類似,有不少名醫會拿猴子來練習針灸或者試驗新藥。因此猴子吃過的我們吃沒有問題,但其他野獸就不同了。有些可能本身就帶有劇毒,或者它們正好需要吃帶毒的食物。被那些野獸咬過的東西,是不能吃的。”
陳達彥由衷地說:“順哥,還好有你!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