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已經飛到了三萬英尺的高空,再過三個多鍾頭就要回到家鄉了。
轉頭看向身邊的高旗,
“我很想聽聽瑪雅番王的故事呢!”
“哦?”他喝了口飛機上的咖啡,“想關心一下多年好友?”
“就算是吧!那天在惜兒的病房,我又有了蘇侖的感覺,而且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瑪雅番王的臉……一時間,就覺得那從小被我認做是好友的名字……應該是他的。”
“嗯!那時,我也與你同時產生了幻覺,一會兒覺得自己是高旗,還在拉著你的手在看望惜兒。可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是瑪雅番王卡修拉,正在拚命的趕去祭台救蘇侖公主。”
“高旗!”我叫著,“我覺得你有好多的秘密,你什麽時候開始做那樣的怪夢,為什麽出國去墨西哥,怎麽得到的那顆水晶頭骨,還有,瑪雅番王的記憶……這些我統統都想要知道。”
“好好,你別急!”從空姐手中接過一杯果汁,“先喝點東西,既然決定要追尋下去,那麽,這些我自然都會講給你。現在,我想問你個事兒。”
見他說得一本正經,我也不再焦急。
“什麽事?你說說看。”
“就是那……”高旗壓低了聲音,“那顆水晶頭骨,你看了後有沒有異樣的感覺?”
聽他如此發問,我又回想起了那天晚宴的情形,一瞬間,那種欲流淚的感覺又湧了出來。趕緊喝了口果汁緩解一下心緒,然後道:
“那頭骨,我看了……就止不住地流淚。”
高旗聞言一拍前方的座椅:
“是了!就是這樣的感覺!”見我奇怪地看著他,便又解釋到:
“那頭骨是在外蒙古一個不知名的古墓裏盜出一的……不,別誤會!”對我擺擺手,“當然不是我去盜,那盜基的看起來夠專業,據說那古墓就在居民區集中的城市,城市建設大興土木都沒能發現。後來那盜墓賊想必也被人盯上了,不敢再呆在本國,於是遠赴重洋來到了墨西哥。一對老年夫婦買下了這顆頭骨,那夫婦都是曆史學家,覺得這東西應該由政府部門來保管。於是做了善事,把頭骨送給了國家博物館。我是在一次館展中看到的它,當時……”
“也想哭?”我插嘴到。
高旗卻搖搖頭:
“不是,我是覺得心痛,那種痛……”見他緊鎖著眉,我的心也跟著陰暗下來,“那種痛的經曆我不曾有過,但曾經在一個朋友的葬禮上,他的妻子在他棺前哭到不能站立……應該就是這種感覺……”
那是什麽樣的痛啊?眼見心愛的人就在自己麵前卻再沒了聲息,我一直認為那是人世間最最悲慘的事情。
“芊語。”
“嗯?”
高旗正瞧著我輕笑著,
“還要飛很長時間,你要不要先睡一下?事情不必急於一時的,有些我越是想要弄明白的事它偏偏要和你捉迷藏,待你不再去想它,也許謎底自然就會揭開。”
想想也有道理,待飛機落了地就可以回家了,不養足了精神怎麽行。於是衝高旗笑笑,朝空姐要了個枕頭和毛毯開始補眠。
朦朧中依稀聽到高旗在對我說:
“丫頭,這故事的結局……恐怕不大好呢!”
……
近一月不見,爸媽並沒有什麽變化,沒有我想像中那樣長久不見會略顯蒼老。爸的眼睛還是炯沿地亮著,銳利卻又不失親切。那是一個考古學家特有的眼神。媽也依然彎起眼睛不住地笑著,五十年的歲月對她來說仿佛隻曆了四十載,再加上適宜的裝扮,任誰也看不出這是個年愈五十的大學教授。
見了高旗,媽的眼睛笑得更彎了,每每見到她喜歡的人她都會將她彎彎的笑眼發揮到極致。爸衝著高旗樂嗬嗬地點頭,再看看我,笑聲更是爽朗。
我臉紅起來:
“爸,媽,人家是客人。”
爸笑得更朗了。
“客人?就快不是嘍!”
“哎呀,好啦好啦。”趕快移開他們對高旗過份的關注。“他可是我上司呢!”隨後雙手一攤:“拿來!”
媽一愣,爸即寵溺地瞪了我一眼,我摟過媽媽撒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