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英從記事的時候起,就已經很少被人這麼狼狽的追趕了一個多小時,而且還是被一個比下自己足足低了一階的老者追趕。不知為何,江月英總是無法鼓起,和老者正麵對抗的勇氣,似乎這種恐懼已經深入了她的靈魂深處。
從小到大,在她在家族中總是要做到最優秀的。她的成長速度,比起任何一個男孩,都毫不遜色,甚至還要比他們強很多。在她兩歲的時候,她天賦便被父親發現,並重點培養。從那時開始,她就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驕傲。如今,家族已經快要被人趕盡殺絕,她就更不能有半點鬆懈。
可惜的是,報仇之路,實在太坎坷曲折。她的仇人實在太強,與虎謀皮的日子,也是非常的難受。但,滅族之仇總是需要用用鮮血來洗刷的,這個無比沉重的擔子,也是需要人有來抗的。如今,江家除了她還能有誰,有這個能力呢?
過去,她曾經充滿鬥誌。她一心想報仇雪恨。從次,她極力的討好師傅和其他一切能夠拉攏的人和勢力。可惜,事情的難度卻遠遠超出啊能夠想象的。而當年年輕時候積攢下來的這些鬥誌,卻在慢慢的被無情的歲月消磨殆盡。直到江雨凡的出現,才多少帶給他一些希望。也正是如此,她才會每個月都會來這裏,探望一次江雨凡,至少也要給他一些親人的關心和溫暖。
一邊想著,江月英一邊飛速前進。
山脈叢林,樹木河流,在江月英的身邊,腳下,一一掠過。她的速度已經提升到了老者一倍半。現在的她感覺自己,如同被人插上了一支信號簽,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始終無法擺脫老者極其詭異的追蹤。
如今,僅僅隻有一個小時,他們便飛出小鎮一百多公裏,進入了寒冰森林,正接向冰穀接近。
大概又飛了一刻鍾,江月英想了想,還是沒有朝著冰穀的方向繼續前進。她選擇了原路折回,與老者進行一場正麵的交鋒。
盡管有一種恐懼,讓她始終自覺地和老者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這並不代表她真的就會選擇一路逃下去。
寒冰森林裏依舊是寒氣襲人,特別是在暴雨降臨的時候。
寒冰森林常年被一股巨大的寒氣所影響,即便是即將入夏,寒冰森林裏的溫度也都保持在零度左右。雖然冬天是屬性植物生長的旺季,但是寒冰森林裏非屬性植物,卻始終占據著決定地位,春天依舊是寒冰森林植物生長最旺盛的季節。
狂風帶著暴雨打在寒冰森林上,震的樹葉劈裏啪啦直響。搖擺的樹葉,互相摩擦著,發出淒涼的嘩嘩聲。此刻大多數野生動物都已經找到了避雨的地方。這種暴雨如果持續時間過長就意味著洪水。盡管洪水在寒冰森林每年都會有,但每年的汛期都是不一樣的。
在暴雨與樹葉交相輝映的動聽交響曲中,另一個節奏快速的聲音由寒冰森林入口逐漸深入。
黑夜之中,可以看見,在叢林之間,一個略顯矮小的身影,如同山林間最為靈巧的寒冰猴,在樹枝間不停的穿梭著。盡管他的身影看起來稍微有些疲憊,但是速度卻一直在緩慢的攀升。
突然,這個略顯矮小的身影猛的止住急速前進的步伐,停在了一顆高月五十米的蒼天大樹上。他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氣,將雨水隔離在外。
就在略微矮小身影停頓的片刻後,一個身材修長被淡淡白霧所籠罩的,黑色身影從反方向,朝這邊帶著長長的白色氣霧衝了過來。白霧所過之處,所有的樹枝樹葉無不是被寒氣所染,變得晶瑩剔透,掛滿冰霜。
從如此的氣勢來看對方的實力至少是大師級的異能師,甚至可能已經達到了大師級異能者的巔峰狀態。而老張,也隻是一個不足九級的異能師。
還沒等靠近對方,她便發起了遠程攻擊。
長長的白色氣霧,化作兩條白色的氣霧絲帶。每一條絲帶,都掛著數百餘根手臂粗細的冰錐。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剛剛一停頓,便有數百枚冰錐便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朝著老張飛射而去。
這些射向老張冰錐的角度都極為刁鑽。它們在瞬間就已經封鎖了老張所有可能逃跑的方向,並將老張牢牢的困在原地。哪怕老張隻是一點點的不小心,就會被數以百計的冰錐紮個透心涼。
暴雨之中,雨水夾雜著狂風,打在老張的身上,始終被一股黑色能量隔離。即便是麵對著屬於百計的冰錐,老張的身體仍然沒有半分移動的跡象。
老張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江月英的身上。那條靈魂牽引,將他們之間緊密的聯係在一起。甚至深入了江月英的靈魂深處。有了這條靈魂牽引,老張很容易便會得知江月英的大部分想法,但江月英卻茫然無知。
刷,第一枚冰錐率先刺進了老張的身體,緊跟著近百枚冰錐也接踵而至。因為江月英的攻擊手段,是為了封住老張的所有可以逃走的路線,故而他的攻擊範圍不是點,而是麵,所以大部分冰錐仍然在老張的身邊擦肩而過,隻有為數不足五十枚冰錐真正對老張的身體造成了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