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小幅度的活動著身子,不知道為什麼受過那石像爆炸的傷後,自己的傷口已經差不多愈合了,隻是渾身酸痛,倒也沒別的問題。
萊把上半身被炸爛的獸皮,收集起來放在腰間,把後邊遮住,雖說簡陋也能遮擋不少。
不過這一下他****著上半身,西更加不敢看他了。
“好了!”
萊說罷轉身向峽穀的一邊走去,西也不說話繼續低著頭走在他的身後。
他皺著眉頭走在前頭,他已經盡力的避免尷尬了,可是彌漫在空氣中的沉重感,幾乎讓人窒息。
萊正在思考著,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我還有機會嗎?”
身後傳來西那宛若蟲鳴的聲音。
“我不值得你這樣!你……”
“可是你的影子已經種進了我的心裏,我該怎麼辦!”
西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裏,她半蹲在地上把臉埋進腿間,身體輕輕顫抖著。
萊站在不遠的地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幾次伸出的手都縮了回去,他不敢再去觸碰西柔軟的內心,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一刀兩斷。
直到西停止哭泣,萊輕輕的歎口氣,看著她自己站了起來,臉上又恢複了平靜。
“對不起我又失態了。”
盡管她的臉上悲傷盡斂,可是臉上那還沒來得擦去的淚痕,無比醒目的折磨著萊的靈魂。
西患得患失的走在前邊,她不想再看到萊的身影,她怕自己再一次失態。
她怕控製不住,她怕控製不住自己,喜歡上那個不論何時,都會擋在她身前的背影。
或許,這一記就是一輩子,有些東西就是如此,這麼的刻骨銘心,卻又使人肝腸寸斷。
不一遠的地方一道屏障攔住了去路,屏障之上有著,一黑一白兩道一人之高的漩渦,隱隱散發著吸力。
漩渦之上印有散發著源力光芒的文字,隻是萊根本就不認識。
萊抬起頭望著峽穀的上方,高不見頂如此一來,從那裏出去是不可能了。
“我們回去那邊看一看吧!”
萊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待西點了點頭,二人一前一後向那邊走去,隻不過這一次西卻走在後邊,並且與萊保持了一定距離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不多時兩人就抵達了峽穀另一側,隻是那裏隻有屏障卻並無漩渦,看來隻是為了攔路而已。
“閣下和我再回去一趟吧!或許我有解決之法。”
西不帶感情的聲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冷得有些令人發寒。
“萊!”
聽到西突然改口,正在低著頭行走的萊身體一顫,他抬起頭卻發現西已經停下了腳步,正怔怔的看著他。
“怎……怎麼了。”
“你說怎麼樣才可以,活在自己愛的人的心裏。”
西臉上隻有平靜的微笑,隻是萊卻心裏一顫,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罷了!試一試就知道了。”
西說罷又向前走去。
萊跟在她的後邊,欲言又止。
兩人就這麼一句無話,走到了帶著漩渦屏障之前。
待兩人走近,西突然摘下自己的項鏈,源力流轉之間,她又一次揭下了偽裝。
“我進來之前,收集過不少這裏的情報,這裏的字體我也大約可以看懂。”
西用自己不帶偽裝的聲音說著,一邊走到萊的身邊把自己的項鏈交到他的手裏。
“我需要離近些看,若是帶著這些有源力的飾品,恐怕會有不可預測的危險發生。”
萊點點頭把項鏈緊緊握在手裏,看著她瘦弱的身影走向漩渦。
她在漩渦很近的地方停下,一些發絲被漩渦的吸力帶的飄揚而起。
“生死之門,黑門為生,白門為死。”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發動此門需兩人同時入門,一人入門則無效。”
西說罷,靜靜地站在漩渦一旁,萊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萊!你說如果我害死你,你會不會變成厲鬼來找我?”
“什麼?”
萊還沒有反應過來,西回過頭,臉上浮現一絲猙獰之色。
她快速的運轉源力,握在萊手裏的項鏈突然爆發出一陣雷鳴,一陣雷電之光乍現,銀白色的電弧,順著萊的手蔓延至全身。
萊一聲慘叫,一下子失去意識,昏厥過去。
當他清醒的時候,西正拖著他的身子,把他靠在白色的漩渦之上。
一陣吸力從背後傳來,不過卻被一層不知名的東西擋住,以至於他不被吸進去。
“哈哈哈,這一下你做鬼也忘不了我了吧!”
西銀鈴般的笑聲,在這空曠的峽穀裏不斷回蕩,隻不過此時卻顯得那麼歇斯底裏。
萊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除了嗚嗚聲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費力的扭過頭,看著西慢慢的抬起手放在那黑色的漩渦之上。
萊心裏暗暗苦笑,沒想到自己到頭來居然死在了西的手裏,一陣怨恨之意在心底升起,被背叛的感覺侵蝕著他的內心。
待她白皙的手扶上漩渦,一陣光芒將夜晚的峽穀照的明亮無比。
萊看著這個讓他可憐過,又恨過的女人,心裏突然又由怨恨變為憐憫,這個女人也隻是想要一份愛而已。
不知為何萊此刻,竟然升不起絲毫的怨氣,竟然還有些些許的失散和解脫,失去的記憶不知道折磨了他多少個夜晚,這一下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光芒將西的臉映得更加白皙美麗,一直盯著漩渦的西,突然轉頭癡癡的看著他。
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了萊,她那足以使萬物都為之黯然失色的微笑,重新掛在臉上。
一滴晶瑩眼淚從她漂亮的眸子流下,不朱自紅的小嘴輕輕吐出幾個字,隻是在光芒的籠罩之下,他看不清楚,也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