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儲雲宮裏。”
“我真是不懂,你明知道這些都是薛頂儒牽得線,又怎麼會讓他去照顧香凝呢?我有時候都在想,這一次香凝出得穀來是不是薛頂儒故意帶她出來的?”雲香海挑眉說過,一雙眼睛落在燕竹軒的臉上,似乎,在等他的反應和答案。
“雲香海,這你就錯了,薛頂儒誰都會傷害,卻獨獨不會傷害香凝,所以,把香凝交給他最安全。”
“可是現在,就是他的通風傳信才把一切弄得這樣亂,你我,都被他給縛住了手腳。”雲香海拍案而起,急了。
“雲兄,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落崖前我就得到消息了,嗬嗬,那會兒離穀的時候我甚至在想我雖然落崖活了命,可是出穀卻不一定能活命呢,可是你看,這已經快三個月了,我好端端的還活著,這次,謝謝你肯聽我的話,沒有為了香凝繼續跟我作對。”這話,燕竹軒說的極為真摯,舉起了茶杯,“來,以茶當酒,我敬雲兄一杯。”
這個人,就這樣的與雲香海稱兄道弟了起來。
“燕兄,我敬你才是,若不是你的白龍會,隻怕我早就死在東絡和點蒼的邊域了,我一直知道那女人在暗中作亂,卻不想,她居然與成王勾結了,唉,是我疏忽了。”
亂,阮紅伊還是沒聽明白。
可,燕竹軒卻已經站了起來,“我再等一個消息,雲兄,什麼事就等那消息到了再議,如何?”一邊說一邊看著吹欠連連的阮紅伊,他是心疼她了。
雲香海也發現了,有點沒想到燕竹軒對阮紅伊竟是如此的心細如發,他站起來,微微的笑開,“燕兄,把妹子交給你,或者,是我這一生做的最正確的選擇吧,香凝自小的就身子弱,可是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聽雲香海突然一改話題說到這個,阮紅伊卻是一臉迷惑,她不是雲香凝呀,她是阮紅伊。
“我們很小的時候,有一次一個女人闖進了寢宮,拿刀架在我母後的脖子上,然後,對我母後說,要讓母後親眼看到她的一雙兒女是怎麼樣死在她麵前的,後麵,她就讓我先喝一杯酒,說是,要讓母後先失去她最最親愛的兒子,那時,是香凝搶著替我先喝了,那女人驚呆了,就趁著她驚呆的時候,我悄悄拿出了平日裏總是不離身的匕首,一刀結束了她的命,也搶下了母後,可是香凝她……”他說著,眸中已經是暗潮湧動,一片濕潤。
“所以,無論後來你找多少靈丹妙藥也治不好她的病,是不是?”燕竹軒接過話去,卻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一直以為雲香海有戀妹情結,一直以為他這是不倫之戀,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雲香海是真的疼雲香凝,隻為,香凝曾經為他做過的一切,是他誤會了雲香海。
人,總是會感恩的。
那時是香凝成全了他的不死,卻害自己一生生活在病病怏怏的世界裏,其實,也是雲香凝的不幸吧。
雲香海轉身,目光靜靜的望向阮紅伊,“你真的不是她?”
這一句,聽似矛盾,但是三個人卻全都是懂的。
雲香海分明是在問‘你真的不是雲香凝?’。
是的,她的靈魂不是。
可是,她的肉身又分明就是。
“皇帝哥哥……”阮紅伊的眸中都是淚,原來,他已經知道,卻還是為了她而禦駕親征,而不惜血流成河,隻為,一個靈魂不是雲香凝的肉身,雲香海真傻。
“嗬嗬,聽你叫我這一聲皇帝哥哥,真的很好聽,燕竹軒,以後,每一年都要讓香凝回一次娘家,最少給我住上一個月,就要她這樣叫我。”無需她的回答,雲香海已經知道答案了,可是,明知道他卻還是心疼這個妹子。
“休想,老婆是我的,時刻都要呆在我身邊。”
“大不了我請你去東絡作客,浪費我一個月的糧食,哈哈。”
兩個男人就這樣的你一言我一語,居然就把氣氛弄成了無比的和諧的感覺,讓阮紅伊的眼睛也不由得潮濕了。
許多的困惑,在這一刻都是次要的了,隻要,她最親最愛的人不刀戈相向不相互殘殺,她就心滿意足了。
雲香海走了,大帳裏隻剩下了兩個人。
太久的分別了,雖然曾經在山中他遠遠的看過她,可是,那樣的遠觀怎麼止得住想要擁她入懷的心呢,就在阮紅伊整理帳蓬裏的東西準備沐浴的時候,腰上,兩條手臂輕輕的環了上來,“老婆……”他輕輕喚,大腦還沉浸在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中,那一刻的鮮血四濺,真的嚇得他的魂都飛了。
阮紅伊輕輕笑,指著床上幹淨的衣衫道:”快去洗個澡換了,髒死了。”
“你呢?也髒死了。”可是說歸說,他居然把頭貼在了阮紅伊的發間脖頸間,仔細的嗅著她身上的味道,聲音喑啞的道:“老婆,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