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南宮仲和薑子芽交給她們之後,駱靖如釋重負。
想起這兩個人後半生終於改邪歸正了,他也為他們感到欽佩。
雖然他知道這其中有他師父天機老人的作用,但他們畢竟是真心悔過了,而且這段時間以來,他們確實暗地裏幫助過駱靖他們不少。
如今,他們受了重傷,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有多嚴重。
南宮季是南宮仲的妹妹,出家多年了,她在查探他們的傷情之後,決定帶走他們,應該能治愈他們,他暗忖。
分別的時候,惠紅和惠媛似乎有著很多的話要對駱靖說,不過她們最終保持了緘默。
有些話說出來也沒有用,隻不過徒增傷悲而已,倒不如爛在肚子裏更好。
駱靖當然知道她們心裏在想什麼,他內心也清楚,目前這樣的結局也是最好的。
南宮季瞅著兩個徒兒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了然,她也是過來人。
她低頭回想,神情有些恍惚。當年自己也經曆過這樣的陣痛,要不是為情所困,也不會毅然出家。
南宮季的那一段感情經曆,鮮有人知。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選擇了埋葬,將那份情感深深地隱匿起來,說是放下,可都快過了三十年了,實際上還是很難的。
每每聽到關於他的消息的時候,她心頭還是有一絲牽掛。
她牽掛的人,實際上剛剛複活不久,昏迷了二十多年了。
沒錯,她當初就是為了駱劍匼才毅然出家的。
在南宮季出道的那些年,她遇到了駱劍匼,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這位年輕、仗義、才華絕倫的大俠。
可是,等到後來,她向魔君駱劍匼表露心跡的時候,才知道駱劍匼的心早已所屬。
他告訴她,從來對她就沒有非分之想,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是起於友誼終於友誼。他說已經有一個貌美如花的愛人——任嘉櫻,不會為了任何人而移情別戀。
這些話猶如鋼針一樣,狠狠地傷了她的心,之後,她便離開了南宮家族,悲慟欲絕,最終選擇了出家。
這事情,也隻有他們倆人知道。
就連她的兩位哥哥南宮孟和南宮仲也不知道這樣一段隱情,還以為她是不想理管家族之事。
“師父,我們現在走吧?”
惠紅見著南宮季在呆呆地出神,忍不住問了一句。
“啊……走,走吧!”
忽然被打斷了思緒,南宮季顯得有些不太淡定,她臉上不經意地飄過一絲紅暈。
“惠紅、惠媛,我們先回尼姑庵去,先救治他們再說。”
她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著她們微微笑著說了一句之後,攔了一輛車。
他們上車了,慕容紅和南宮媛遠遠地對著駱靖揮了揮手,這一揮也許就是永別。
送走了她們之後,駱靖在原地愣了一會,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但更不是一個濫情的人。
這輩子,他心中隻能容下公孫玥,也隻有對她們說抱歉了。
不僅如此,就算是……就算是柳若彤,他也注定此生要辜負於她了,希望她也能盡快走出來。
“靖哥,我找得你好苦啊!”
正當他心神不寧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嬌呼,一個倩影閃了過來。
駱靖回頭一瞧,隻見一襲白影正笑盈盈地朝他奔來。
來人身著白色連衣裙,頭戴紫白相間的發簪,腰間纏著一條紫色腰帶,腰帶右側有一把閃閃發光的小佩劍。
她長發飄然,一端用發簪挑起,脖子上一條閃閃發光的項鏈、左手佩戴上猩紅的手串。
她的麵部圍上了一層紫色的薄紗,卻仍舊掩飾不住那清秀脫俗、眼神炯亮,似天然之雕琢、美玉之精華。
這身打扮,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玥玥?你怎麼來了?”
駱靖眉頭一皺,沒想到在這裏遇見公孫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