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好了,我還要上香燒紙錢,說著道歉的話。還說給它做節氣,讓它別來找我麻煩。反正說了一大堆,直到紙錢燒完了。我才直起身來,揉揉腰。肚子裏的孩子,沒什麼反應,這點勞動量並不大。
但是當我的注意力從那燃燒著的紙錢,轉向四周的時候,我一下慌神了。竟然天已經黑了!我記得我去找小蛇屍體的時候,天都很亮,我到河邊來燒紙錢也就三十分鍾左右吧,怎麼天就黑了?
我抬頭看看天空,很努力的在心中計算著時間的流逝。我估計著,這最多就是六點半到七點之間。在這個季節,這個時間段,天會暗下來,但是不會一下就全黑了。
不對!這附近不對!在村裏,元宵十五,沒有城市裏那些路燈和霓虹燈的幹擾,我又是在河邊,四周也沒有高的樓,現在應該看到滿月!就算月亮還沒有出來,也應該能看到星空!可是現在的天空竟然一顆星星也沒有!
還有,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天剛黑,這個時候,村裏人並沒有睡,大家應該還在看元宵晚會呢,那麼房子就應該有亮燈。就算大家睡了,村裏那麼多路燈,總有幾個是亮著的吧。現在看去,四周卻是什麼亮光也沒有,隻有我腳邊那紙錢燒剩下的一點火光。
我掏出了手機,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六點五十六分。我的直覺沒有錯,但是四周的景物錯了。手機上顯示著,這裏沒有一點信號。我借著手機屏幕的光,看向四周,四周什麼也沒有,就連路也沒有,河也沒有,河水的聲音也沒有。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我低呼出聲,腳下不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就感覺到腳下踩到了一隻碟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又踩到你了。”我急著說著,“我,我可能,可能是被整了,進入結界了。是你拉我進來的嗎?我已經跟你道歉了,我真的是不小心的。你就原諒我吧,我一定給你做節氣,讓你能重新投胎。讓宗晟給你做法事,讓你下輩子能做人。求求你,放過我吧,放我回去吧。”
我說完這些,自己卻有點覺得誇張了。這條蛇還那麼小,小得也就是一隻筷子這麼點,甚至還沒有筷子那麼粗呢。就跟個蚯蚓一樣,要不是它那小小的身子上的特別花紋,我絕對會認為它的蚯蚓。就這麼點的蛇,能把我拉到結界裏來?
我站在那碟子邊上,不敢走動。現在我已經分不清方向了,四周全是黑的,完全的黑。而且也聽不到水聲,我要是走著走著,直接走到河裏去的話,那明天早上,在下遊就會找到我了,警察還會說我是自殺的。
我不能走,走了就有危險了。但我也不能在這裏站到明天早上太陽出來吧。我咬咬唇,這下是真的慌了,開始後悔著剛才我怎麼就這麼輕易的出來葬這條小蛇了呢。弄得現在我該怎麼辦?
手機打不出去,用血契聯係宗晟嗎?那感覺就跟雙胞胎的心靈感應一樣,我要是努力給他傳達信息的話,他應該能感覺到吧。但是他現在應該已經開始進行他們的計劃了。甚至已經進入了沙恩酒店了。他也會有危險,我要是用血契給他傳達信息的話,他就會更危險。他會為我放棄這次的行動嗎?他策劃了那麼長時間,甚至連累的家裏都快要破產了。眼看今晚就能全部解決來,我要是現在讓他回來的話,他……
我不能那麼做。
好冷,失去了陽光,氣溫下降很快,冷氣襲來,我瑟縮著蹲下身子,用手機的光照照身旁的那隻瓷碟,輕聲說道:“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了。看著你,至少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你是一條普通的蛇呢,還是有靈性的蛇呢?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呢?這種天氣,你不冬眠,怎麼就跑出來了呢?要不,我也不會在慌亂中踩死你了。”
自言自語地說著這些,我的話也在這裏斷了。為什麼這條蛇出現得那麼異常?難道這條蛇本身就是一個異常!如果沒有這條蛇,我也不會一個人到這裏來,我也不會被困在這結界中。
我脫口而出:“我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