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力帆抬頭看看那孩子,朝著她笑笑。這家夥,還真的能笑得出來,人家都把他當乞丐了。
我走了過去,在他身旁蹲下,說道:“你就這麼一整天啊?”
他抬頭看著我,有點驚訝:“你怎麼來得那麼快啊?吃過飯沒有?”
“吃了。你就在這裏吃?”
“當然啊,午飯,晚飯都在這裏。打電話叫人家送外賣的時候,人家小哥一聽,是送到三橋上第四個路燈下麵,人家還真以為我的乞丐了,問了我一句,要不要加了雞腿。人家現在當乞丐的都是套餐外加即退的。”
“為什麼不回家吃?”
牛力帆放下快要吃完的飯盒,對我說道:“因為宗晟給我開的價夠高,讓我守在這裏,不讓人靠近。你來了正好,幫我守著幾分鍾,我就去那邊公廁拉個尿,我都一整天沒拉尿了。”他的話說完的時候,人也跑了。
真不知道宗晟給牛力帆開了多少錢,讓他願意這麼幫他忙的。看來宗晟他們早就想好對策了,所以牛力帆在這裏,也在得很安心。我蹲在了牛力帆剛才坐的地方,看著他留在那裏的東西,看來他也是聽無聊的,手機的充電寶都帶著呢。除了剩下的盒飯,可樂,充電寶,還有一個黃符紙包著的東西。我疑惑著拿起了那個黃符紙。如果這個東西真的很重要的話,牛力帆怎麼就這麼丟在這裏呢?
我疑惑著打開了那個紙包,在昏黃的路燈下,看到了紙包裏的一點沙粉,用手搓了搓,還有一點結塊的地方。我猛地想到了這個就是宗晟昨天找人去沙恩酒店那刮下來的,牆上的沙子水泥什麼的吧。那不就是說,這裏麵也有王幹的血,甚至的肉渣?
我一哆嗦,就把那紙包給丟了出來。丟出去的紙包還就這麼不巧的落在了牛力帆的飯盒上。
他回來正好看都這一幕,就說道:“嘖,好在我吃飽了,要不這都沒辦法吃了。你拆來幹嘛?”
“我,我就是好奇。這個……”
“無所謂,反正已經用完了沒有使用價值了。”他伸手把地上的垃圾都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拿著可樂狠狠灌了幾口,然後說道:“宗晟有沒有跟你說他把東西放哪裏了?”
“你們怎麼計劃的?”他們能配合得那麼好,肯定是計劃好的。要不彼此也不會那麼淡定。
牛力帆伸伸胳膊腿,邊說道:“你男人,昨晚三點多來敲我門,我還想著最近沒做什麼虧心事呢,怎麼鬼還來敲門來了。然後他就跟我抽悶煙,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跟我說,他回他們家的公司一趟,讓我準備著直接去三橋。然後從三橋開始找王幹的頭。他手裏拿到了十六樓的沙子水泥了,有了個聯係,要找起來很容易。我把王幹的護魂燈也拿來了。兩樣配合著找,很快就找到了,那漿桶在這下麵。”他指指腳下,“護魂燈的火苗已經壓著朝下燃燒,我還以為是在水裏呢,他說火苗跳得很激烈,應該很近。就在橋板下麵。他就準備翻下去了。他要翻的時候,我都說了,看著想自殺,肯定會有人來湊熱鬧的。我們就計劃了,有人來圍觀的話,我在上麵幫他看著。他找到東西,就留下線索不帶走。人群散了,再按線索回來找。要是他直接提個漿桶上來,警察拿去化驗一下,事情更麻煩。他一上來就抱著你,我就知道他是把線索留給你了。怎麼樣?現在就我們兩了。怎麼幹?”
“就在你後麵那圍欄上,用繩子綁著。”我說著。牛力帆蹲下身子,查看著圍欄,我也湊了過去,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很細的紅線勒在圍欄上。如果不是我說,我們兩很特意的去看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紅線來。
我小心翼翼地把紅線拉了起來,屏著氣,感覺紅線隨時會斷掉,要是那樣的話,那漿桶就會掉河裏了。
漿桶被我們拉上來,在我們的目光範圍的時候,我驚得趕緊鬆手就退後了一步,這個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在那隻漿桶裏,放著一個人頭一樣的東西,那人頭的半邊腦袋已經不見了,留下一個很大的空洞。雖然是在桶中,但是他的骷髏還是看得很清楚的。不是說封在水泥裏了嗎?怎麼還能看到這麼完整的骷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