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呼吸下,我醒來了。蘭蘭就坐在我的床邊,瞪大著眼睛看著我。“優璿,你是不是想男人了啊?”
“你說什麼?”我從床上坐起身來,看看放在床頭的手機,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多了,我這麼一整天的時間,就沒有吃過一點東西。現在醒來還真是有點餓了。
蘭蘭說道:“我都聽到你睡著的時候,那種聲音了。看著也不想是難受發燒啊。喂,客觀的,撇開今天他說要投訴你的這件事,你覺得那個說要投訴你的男人怎麼樣啊?他皮膚太白了點,不過五官很陽剛啊,一點也不娘。算了,這個問題問你,你肯定會有主觀意識的回答的。”
我看著蘭蘭那臉上那種笑,心裏咯噔了一下,蘭蘭不會是喜歡上宗晟了吧。我要不要告訴他宗晟皮膚白,那是因為他是鬼胎的緣故呢?
蘭蘭繼續說道:“既然睡醒了,起來吧,今天早上的事情,就當風吹過了,我們起床去吃東西吧。”
蘭蘭先去了衛生間,我坐在床上慢騰騰地穿著衣服,邊想著夢裏宗晟說的話。那隻是一個單純的夢嗎?
宗晟說我爸踢他的事情,我那時候才四五歲吧,能記住的事情也不多。隻是有一次聽我奶奶說過。因為這件事,宗晟的奶奶還把我爸罵得全村人都知道呢。
晚上,我還是按時去上班了。實習生傷不起啊。領帶老師給我打來電話,讓我直接別往心裏去,服務行業就是這樣,都會受點窩囊氣的。自己看開點就好。還有就是我不能盯著帥男人看。
我發誓,我那時候是拿著他身份證低著頭的,我沒盯著他看!
晚上十點多,大姐在那玩著微信搖一搖,也不知道聊上誰了,那麼開心的。我就一個人站在那櫃台後麵,看著前麵大門外時不時開過的車子。
終於來了客人了,那是一對男女,我一眼就看出了那個女人就是昨晚上大姐說的四白眼。怎麼她又來了?還是昨晚的那個男人。天天晚上來開房?他們沒有家嗎?他們昨晚開的就是一晚上的房間,要是連續幾天登記的話,還會有折扣呢。他們為什麼要一晚一晚的登記呢?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麵帶微笑,問道:“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
那男人推過來一張身份證說道:“開個房。”他說完話,掐了身旁的女人一把,掐在腰上的,應該說是恰在屁股上的。
我微笑點頭,雙手拿起他的身份證,抬頭看他的那一瞬間,我驚慌著一下丟開了手中的身份證,低呼一聲,後退了一步。這一步絆倒了我的椅子,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大姐也嚇住了,趕緊站起來問道:“怎麼了?怎麼搞的?”
我咬咬唇,穩住神說道:“我,我,剛才桌麵的筆掉下來,正好砸我腳背上。很痛。對不起,對不起,嚇到你們了。”
四白眼女人斜著眼睛,瞟了我一眼,這樣看,她的眼白就更多了。那男人嗬嗬笑著:“沒事沒事,還是小女孩呢。嗬嗬。”
我再次看向了他。我被嚇到的原因,當然不是那支筆,而是那個男人被我看到的一張沒有血色的臉,青紫,就好像是窒息死亡的死人臉。那眼睛,瞳孔都已經放大了。
現在,我再次看向他,他就是那張死人臉,但是他卻還在我麵前好好說著話。
大姐給他們辦理了入住手續之後,又囑咐了我幾句,就接著在那聊微信了。我卻是滿心的激動都不知道跟誰說好。我竟然看到了一個男人死了的模樣,可是他現在就好好站在我麵前,這讓我怎麼平靜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