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恍半年過去了,自吞並淩予國之後,雲國經過半年的修整,實力更勝從前,一躍成為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國,一時周邊國家紛紛示好,自降國級,甘心對雲皇俯首稱臣。
而現在,唯一能與雲國抗衡的國家便是金國。金國雖兵力不強,但財力雄厚,若是雲國能夠拿下金國,統一天下便不再話下,所有的國家都是這樣想的,可是,誰也不相信景禾真的會對金國下手,因為雲皇的繕貴妃便是金國的十公主,金皇最為寵愛的女兒,論輩份,景禾還得喚金皇一聲嶽丈大人。
雲皇景禾,貌美如畫,因淩予一戰聲名鵲起,天下間再無人敢小覷之。他善於用人,精通治國之道,但不重人情,鐵血手腕,凶狠殘暴,曾親自下令屠淩予王都,致淩予三萬人口死於非命。人人提及雲皇,都會佩服中夾雜一絲悚然。已是炎炎夏日,繁花開遍。
兔姬已經能夠獨立行走,話也說得漸漸溜兒起來。寶樓怕熱,兔姬亦是一樣,於是命人在院子裏的巨柳下鋪了一張竹席,常常帶著兔姬在這裏乘涼玩耍。
半年間,寶樓學會了另一種與景禾相處的模式,兩人各自忙,互不幹涉。剛開始寶樓還會覺得難過,可後來,心灰意冷了,便感覺越來越怡然自得了。名義上他們還是君王和妃子,可實際已經形同陌路,景禾幾乎再沒有踏進過寶樓宮中,寶樓亦從未出現在景禾殿內。
最近,後宮發生了一件大事,除了寶樓再無一位妃嬪的景禾,居然在出圍狩獵之後帶回來一位姑娘。聽人說,那姑娘一身紅衣,黑發逶地,妖嬈嫵媚,絕代風華。原本寶樓已經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可跟這位姑娘一比,生生短了一截。都說那紅衣姑娘較之寶樓多了一分特殊的韻味,讓人過目難忘。
寶樓自然知道他們說的誰,她雖還未在宮中見過賀蘭妜,可麵前仿佛已經出現了她那張不可一世,傲然輕蔑的臉。對於賀蘭妜的出現,寶樓並未露出不一樣的情緒,仿佛此事與她無關,可隻有她自己知道,那深藏在心底的東西又開始生根發芽了,她想,雖然很悲傷但總能控製,再次見到景禾與賀蘭妜並立的模樣,她相信她一定能夠淡然處之。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你躲也躲不了。
這日清晨寶樓跟玉娘帶著兔姬去花園裏采花製香包,一路上小兔姬調皮可愛,依寶樓懷中一個勁的踢來踢去,嘴上嘟嘟叫著:“要自己走!要自己走!”
寶樓無奈笑著將她放在地上,看她趿著小鞋一步兩步地挪動著,甚是討人喜歡。
“這樣淘氣好動,也不知是隨了誰?”寶樓搖頭笑歎。
“自然是隨了公主!公主幼時比小公主更為好動呢!隻可惜現在……”玉娘停頓不語,重重歎息。
“……”寶樓淺淺一笑,道:“玉娘!人總歸要長大的,不可能永遠都是那樣無憂無慮的小公主!”說罷,往前走了幾步,護住兔姬的胳膊,用柔軟地聲音問她:“兔姬!跟母妃去采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