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是張鎮天,你,你是張鎮天。”
當啷!
荊川手臂無力下垂,霜至掉在地上。
荊川滿是絕望,渾身止不住的顫栗,惶然無措,思緒混亂。
如果是其他人,其他大乘境,荊川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也會奮力一搏,就算死,也要濺他一身血。
可是張輝……
麵對張輝,這個威名赫赫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荊川竟連在他麵前持劍的勇氣都沒有。
或許,荊川潛意識當中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傷的了他,張輝還在化神境時,便殺了一轉地仙謝萬年,而今,他已是大乘境,自己怎麼可能殺的了他?
太快了。
張輝成長的太快了。
“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殺我堅兒?啊!你為什麼要殺我堅兒?”荊川目光渙散,兩眼無神。
他接受不了張輝殺荊堅的事實。
曾幾何時,荊川開始以認識張輝為榮,尤其當外界的那些強者,紛紛跑來和他打探有關張輝的消息時,荊川在他們麵前雖態度謙卑,心中卻滿滿都是與有榮焉之感。
包括他的兒子荊堅,提起張鎮天,亦是眼裏有光,明顯變得興奮,激動。
曾經有一次,荊堅還央求他,如果可能的話,引薦他和張鎮天見個麵,認識一下。
荊川欣然答應。
認識張鎮天,許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亦是他足以吹噓一輩子的事。
卻萬萬沒想到,會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局麵。
荊川徹底崩潰,瞳孔色彩漸次褪去,眼神也沒了聚焦。
“你是張鎮天?”
這三個字在臨淵城何等敏感,彷如一顆重磅炸彈投入湖麵,一時驚濤駭浪,人生鼎沸。
“張鎮天?”
“你就是張鎮天?”
糜匡糜博爺孫兩人聞言,猶如觸電般,渾身猛地一顫,繼而麵麵相覷,再將目光死死定格在張輝身上。
隨之,兩人臉上的疑慮越來越重。
整容,把東西填充到臉部,都能看得出臉部僵硬,何況張輝的易容術。隻要稍微仔細觀察下,總能找到縫合的地方,顯然,他現在的臉,並非他本來的麵目。
再者,張輝的境界和張鎮天十分接近,比張鎮天稍稍的強了一點。
糜匡相信,以張鎮天的天賦,足以在短時間內突破大乘。
“是他,肯定是他。”
僅憑張輝易容,尚不能斷定他就是張鎮天,不知道怎麼說,反正糜匡十分確定,眼前的這個人一定是張鎮天。
因為,後輩當中,能給糜匡帶來強烈危機感的,僅有張鎮天一人。
現在,糜匡就有種如芒在背,如鯁在喉的不安。
這種不安,除了張輝,也有北冥玄尊一半功勞,所以糜匡並沒有第一時間殺向張輝,而是環顧四周,找尋著北冥玄尊的蹤跡。
若那個老家夥在,糜匡斷然不敢妄動。
恨呐!
問笑天為何不在臨淵城多等待些時日?
這下可如何是好。
問笑天不在,司徒空他們那些人,八成已經死在雪葬窟深處了。
等等。
北冥玄尊會不會就在裏麵?
張輝環顧四周,在這幾十萬修道者當中,能夠給他帶來壓迫感的,有百餘人之多。其中糜匡他們那些地仙,更是讓張輝有種普通人置身於猛獸群的錯覺,這些人,隨隨便便一個都可以將他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