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冷漠的看著這一切,自始至終都沒有要插手阻止的意思。
這麼些年,張輝早已被身邊冷漠的人和事,千錘百煉,造就了現在的鐵石心腸。
和他沒有幹係的人,死的再慘,張輝心中也不會泛起波瀾。
“是虎頭斑。”
荊堅大驚失色,驚恐萬分道。
“快走,千萬不要嚐試攻擊它。”一個頗有經驗的水雲坊弟子喊道。
蛇類進食後,通常會找個地方慢慢消化腹中食物,隻要別試圖攻擊它,讓它有危機感,他們便可相安無事。
晚了。
就在虎頭斑旁邊,一個受到驚嚇的水雲坊弟子,想都沒想,在本能的促使下,猛的抽出兵器,體內元氣噴薄而出。
彷如山洪暴發的小溪,滾滾洪流奔騰而下。
“當啷!”
大刀落在虎頭斑鱗片上,發出金屬般清脆聲響,火星子四濺。
那人瞳孔暴突,他傾盡全力的一刀,卻隻在虎頭斑的鱗片上留下一道白色印記。
“完了……”
江海,也就是眾多水雲坊弟子中,最有經驗的一個獵手,臉色驟變。
“嘶!”
虎頭斑遭受攻擊後,越發狂躁,更具攻擊性。
它吐出嘴裏的美食,一雙銳利的眸子,有人的拳頭那麼大,透著綠幽幽的光。
它長大嘴巴,噴出一大團白色分泌物,在雪葬窟這樣極致的環境下,虎頭斑的分泌物化作一杆粗碩長矛,彈指間貫穿那人胸膛。
落在後麵數十丈開外的一處冰柱上,冰錐爆裂,飛濺的冰塊碎片,似彈片,怦然炸開。
“啊啊啊!”
雪盈失聲尖叫。
雪鳳亦是俏臉蒼白,惶恐不安。
“別怕,區區一隻爬蟲,本少隨手一刀便可斬了它。”荊堅有心在雪鳳麵前顯露一手,撤掉手中長刀,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柄三尺青峰。
水雲坊最有名的武技,便是百川劍訣。
門中弟子,絕大多數都有修煉。
荊川更是水雲坊數百年來,第一個將百川劍訣修煉到出神入化的人,有這麼一個爹,兒子怎麼可能主修其他兵器。
荊堅腳趾抓地一蹬,腳上穿的鞋子,是特製的,有一排排的釘齒,隻有穿上這樣的鞋子,在雪葬窟才能借力。
“滾開,別擋道。”
荊堅揮劍一拍,想把張輝彈出去,倘若張輝真的是胎息初期的話,那麼荊堅的這一劍,雖不致命,卻會讓他很狼狽。
受傷亦是在所難免。
張輝假裝措手不及,被一劍彈開,嘴角沁出一絲血跡。
荊堅很得意,順勢在張輝肩膀上踩了一腳,身法飄逸,縱身一躍,跳上半空,以最瀟灑的泰山壓頂之勢,由上而下,猛地一劍劈開。
“謔!”
劍氣如虹,乃百川劍訣的赫赫有名的開山裂地。
若是荊川全力使出這一招,一劍之威,足以在叢山峻嶺中,開辟出一條水渠。
當然了,荊堅遠不及荊川,沒有他那樣滂沱逼人的氣勢和威壓。
也算初具雛形。
“劈他下七尺,那塊巴掌大的斑紋。”江海扯著嗓子大喊道。
虎頭斑頭顱下七尺有一塊斑紋特別明顯,亦是虎頭斑的弱點所在,鱗片間的縫隙最大,若能一劍砍進去,有很大的機會一擊斃命。
“好!”
“去死吧孽障!”
劍落下時,虎頭斑似乎能夠察覺到危機,迅速蠕動著身體,避開身體要害。
荊堅的劍,落在虎頭斑上,隻不過不是在七尺的位置上。
劍鋒撕開鱗片,力度卸了一分,繼而吃進肉中時,力道已消減了大半。
即便如此,荊堅還是重創了虎頭斑,在那水桶粗細的蛇身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