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
封兆在庭中來回踱步,從來沒有如此不安過。
俊秀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白的嚇人。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忽然會擔心起一個人來,嚴格地說他和張輝僅有數麵之緣,甚至張輝對自己還不屑於顧,並且還當街扇了他一頓耳光。
可……
時隔二十年,家中族老們齊聚一堂,必是有大事發生。
聖地的天,還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
核武器爆炸過後,揚起的漫天塵屑遮天蔽日,已經過去好些天了還沒有散盡。
死傷不計其數。
那是張鎮天造成的,到目前為止,聖地這一帶發生的一係列的大事件,幾乎都和張鎮天有關。
由此,族老們商榷的大事,必然和他有關。
沙民來了,剛進庭院,封兆立即迎了上來,麵色緊張道:“怎麼樣,有沒有出事?”
沙民擰著眉頭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暫時馭獸門沒有發生什麼狀況,隻是,不久前問笑天去了馭獸門,之後又離開了。”
沙民追隨封兆好些年,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喜歡封兆。
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封兆精致的容顏,也會忍不住怦然心動。
和家族關係不大。
因為封兆是四大妖姬之首,一個男人被評價為妖姬……
對於封家這麼大家族來說,封兆的存在,簡直就是敗壞門楣。沙民哪怕和封兆關係再好,對他們沙家也沒有任何的幫助,因為封兆在家中的地位及其卑微。
否則封兆也不用靠沙民來刺探有關張輝的消息。
“問笑天,他去馭獸門做什麼?”封兆顰眉深思。
沙民看著封兆憂心忡忡的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最鍾愛的男人,從來對別人不苟言笑。
說難聽點,沙民跟了他這麼些年,如果有一天死了,可能封兆連一點憐憫之心都不會有,更別說黯然神傷了。
封兆遭受了太多的冷漠和攻擊,早就變得鐵石心腸了。
便是將來的某一天,他自己要死了,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是現在,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頰上,卻流露出濃濃的憂愁,眉頭深鎖,顯然十分擔心張輝的處境。
沙民從來沒見過封兆這麼在乎過別人。
為什麼?
為什麼不是自己?
如果有一天,封兆願意為自己皺一下眉頭,哪怕就是立即去死,沙民也在所不惜。
心好痛。
“壞了,問笑天要害鎮天哥。”許久,封兆終於看清了真相,自言自語道:“問笑天去馭獸門,定是設法支開道君,等道君一走,他便要……”
“嘶!”封兆慌了,六神無主,在院子裏麵來回踱步,思考應對之策。
沙民心不在焉的說道:“連公子都想得到,道君肯定能洞悉問笑天的陰謀,放心好了,道君肯定不會走的。”
“不,”封兆緊張兮兮的說道:“道君有不得不離開的緣由,老君廟傳承七十三載的聲譽,不能毀在他手裏。隻要西境出事,道君一定會去的。”
沙民很想說,“公子就那麼擔心張鎮天的安危嗎?為什麼,他對你不遜,你不怨恨他也就罷了,緣何如此啊?”
話到嘴邊,終究沒有說出口。
怕惹封兆不高興,日後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了。
沙民心情不好,扭過頭看向別處,恍然間,一雙酥軟圓潤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