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坦帶回來的雌性造反啦,不服管教的雌性被坦狠狠修理了一頓,就快要死了,現在正在老阿莫那裏治傷呢。
奇從長嘴那裏聽到了這個消息後,立時眼冒精光,興奮地蕩著樹藤,往老阿莫的家裏竄去。在他腰後飄蕩著的赫然是念笛遺失的草兜。
長嘴名叫赫,因為他的嘴比所有人的都長都突出,因此大家都叫他長嘴。長嘴是族裏有名的大嘴巴,隻要是族裏發生的事情他都能很快地知道,隻兩個樹藤回蕩的時間,他就能把事情傳得整族人都知道了。
天空更加暗沉,風帶來的水汽更加濃鬱,枝葉上都凝聚出大大小小的水珠,到處都是濕漉漉的。這樣的天氣很鬱悶,也很糟糕,可是也僅是如此,仍然阻擋不了人們血液裏的八卦之情。
因此,這次坦和他帶回來的雌性的事情全族人很快都知道了。於是,很多愛看熱鬧的人都聚集到了老阿莫家裏去。
老阿莫的家不算大也不算小,是族裏的第二大,族裏的大樹屋是第一大。阿莫家裏就隻有阿莫一個人住,此時她屋外圍滿了人,使出所有的本領攀掛在樹枝樹幹上,透過窗戶門洞往裏瞧。屋子裏也擠滿了人,都看向站在前麵的坦,坐著的老阿莫,躺著的新來的雌性。最後都聚焦到了插在高桌上的一根豎起的木棍上。木棍不足一米長,有大拇指那麼粗,上端分出三個叉,剛好托住一顆發著白光的圓溜溜的東西,有小拳頭那麼大。
不識貨的人都不知道這是顆珍珠。這是之前念笛情急之下,拿來攻擊土著的武器。上麵粘著的血已經被擦拭幹淨,此刻正在散發著幽幽白光,在這幽深的林子裏,使得整個屋子更加明亮。
長得相對小巧的奇,不知道怎麼就鑽到了珍珠前麵,他著迷地欣賞著珍珠的美,然後又仿佛被驚醒般看兩眼躺著的雌性,再著迷地看著麵前的珍珠,誰也不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坦的額角上敷著一坨黑呼呼的東西,那應該是草藥,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黏在了上麵不讓掉下來。
坦此時很生氣,臉上的表情僵硬而有些扭曲。他覺得這是一種羞辱,軟弱無能的雌性帶給他的羞辱。他將作為族裏最強大的勇士,居然被一隻雌性傷到了頭部,雖然沒有出血,但是骨頭都已經凹了進去。讓他的頭很痛,也很暈。
他想,要是這個雌性醒來後他肯定要好好地教訓她,讓他知道作為雌性的本分和作為雄性的厲害。
即使老阿莫給他上了藥,但是劇烈的頭痛讓他身子有些發軟。他強撐站著,不能倒下,以免丟臉。因此,所有的這些呈現在他臉上是一種扭曲而猙獰的表情。
來遲了的族長塔扒開人群擠了進來。他給老阿莫問了個好,就打量了幾眼昏迷的雌性,轉過身來看著坦,沉默許久才開口。
“坦,你先回去躺著。”眼光毒辣的塔已經看出了坦在強撐著身體,他不容置疑下了命令。
“阿奇,你跟著坦一起去,看著他。”
這是塔對自己孩子的命令,也是族長的命令。嚴肅的聲音,嚴肅的臉色,讓本來想要反對的奇止住了就要出口的聲音。
之前一直把心思放在別處的奇,現在才看清坦的狀態,原本拖拉的動作立刻變得堅定,他拉起自己的大小夥伴擠出人群。他的小夥伴受傷了,需要休息。
奇還打算著怎麼跟坦說說他帶回來的雌性是多麼寶貝,他希望坦先不要那麼快懲罰他的雌性,讓他幫幫忙從雌性那裏拿到更多好東西。比如他身上的草兜,比如那顆又大又圓的會發光的石頭。
讓他興奮且意外的是,他帶著坦回到了坦的家,看到了掉在地上的蚌殼。這次坦沒有拒絕他的請求而給了他,這讓他不能圍觀熱鬧的鬱鬱心情徹底好轉。
要知道,這是那個雌性帶回來的東西,雌性是坦帶回來的。他們棲樹一族對於自己物品的占有感是非常強烈的。
奇作為坦一起長大總是玩在一塊的小夥伴,奇是犧牲了很多貴重的東西才跟坦交換來了草兜的。現在坦居然大方地把這個東西給了他,還不需要交換,這讓奇心裏美死了。他飛快地照著之前看到過的,把草兜裏兜著的東西掏出來,把蚌殼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