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外出的第六天,念笛還是沒等到它的回歸。
黑雲壓頂,遠處的的天空隱隱看到有閃電劃過,偶爾傳來幾聲雷鳴。呼嘯的風帶著水汽更加凜冽。
雨季來臨。
念笛不再感覺到寒冷,她想可能是因為吃了那個奇怪的又冷又熱的黑果子的緣故。黑色的果藤也被她收進了空間。
她用來編製草繩的水草已經用完,草繩長度有十來米長。想要利用草繩捆綁安全降落到下一個枝椏是不可能的,還要考慮不被大風刮走。現在念笛隻要一站在鳥巢外麵,她那嬌小柔弱的身板,吹風那強勁的力度,立馬就會被刮到天邊。
念笛不敢嚐試,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她惶惶不安地繞著鳥巢轉了一圈又一圈。她沒有發現,有什麼在漸漸靠近。
灰蒙蒙的白天過去了,暗沉沉的夜晚也過去了。第二天念笛睡醒過來,大黑還是沒有回來。
念笛沒有心思吃早餐,她艱難地沿著巢壁往上攀爬,探出腦袋向西方八方看去,以期待能看到大黑的影子,以期待能有希望的曙光降臨。可惜她在這邊沒有看到,接著爬下,又在另一個方向爬上巢壁,繼續觀察。這是她這幾天來不變的行為。
就在她再一次失去希望的那最後那一秒,在她收回往下看的那一眼時,有什麼東西恍入他的眼簾。她定睛,看到了那霧蒙蒙充滿的一片中,沿著大樹樹幹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
念笛呼吸仿佛停頓了,她緊緊盯著那個蠕動的東西。是的,看那樣式,它應該是在往上爬。
念笛想要在心裏祈禱,可是她做不到,她沒法分出心思來向老天爺求保佑。於是她隻能無意思地口中念念有詞,至於念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她現在唯一的心神就是那將會拯救她的它,即使它實際上是處在霧蒙蒙一片中,但是它偉大的身影已然沐浴在金光閃閃之中,在念笛眼裏,那就是救世主的存在,救世主降臨了。已經自動忽略了那是攀爬蠕動的大蟲的可能。
近了,近了。來了,來了。
念笛的心跟著它的動作一上一上的,就要跳到了喉嚨口。它更近了,然後它停下了,停在了離念笛最近的下一個枝椏上。
念笛仿佛忘記了呼吸,雙手無意識緊攀抓著巢壁探出腦袋,眼睛不措地看著它。
是人,那是個人。
念笛激動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嘿!”這仿佛蚊子般的叫聲似乎不是從念笛口中發出的,嗓子都被跳上來的心堵住了喉嚨。
“嘿!嘿!”念笛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又嚐試地叫了兩聲,看來聲音成功了。
她看到下麵的人似乎被驚嚇到了,原本放鬆休息的身體飛快進入戒備狀態,身體背後緊貼著粗壯的樹幹,腦袋轉動著晶體地查看四周。
“嘿!嗷!……”念笛激動壞了。她大喊著,剛舉起雙手要揮舞,這一舉動讓她往下劃了一段,差點整個摔下去。她反映快速地雙手一攀,又攀上了巢沿,再次伸出腦袋來。
“嘿……土著!啊,不,帥哥!不,勇士,對!勇士!勇士,看這裏,我在這裏……”念笛揮舞著單臂,以圖下麵的土著能快點抬頭發現她。
也正如她所願,土著循著聲音先看到了大大的鳥巢,然後才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