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穀滿倉說的,人各有命,看老天爺是不是成全孫大剛這個孩子吧。
當天晚上,蘇童早早的就洗漱完畢,躺在了床上,回到家裏麵之後,她的不安和忐忑就逐漸的減輕了,所以這一夜倒也沒有耽誤休息,第二天早上起來準備上班的時候,看到了前一天拿出來放在門口鑰匙盤裏的那枚黃符,蘇童猶豫了一下,既然是唐敖不小心掉的,那肯定還是要還給唐敖,隻是去敲門?她還真有點做不出來,試想一下,不管是換成誰,曾經深深愛過的戀人,一夕之間從溫情脈脈變成了橫眉冷對,這都是讓人十分心痛的事,蘇童覺得自己能夠假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沒有夜夜獨自流淚,就已經是很堅強的表現了,她還沒有心硬到了可以去無視對方的態度,繼續和唐敖打交道的地步。
於是思來想去,蘇童決定把那枚黃符悄悄的掛在唐敖家的門把手上頭,反正這棟樓除了保潔之外,基本上很少有人從樓梯上上下下,保潔阿姨也是個非常本分的人,沒有那麼強烈的好奇心,不會把別人掛在門上的符紙隨便拿走的。
這麼決定之後,她也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實施了,出了門,把那枚符紙輕手輕腳的掛在了唐敖的門把手上,然後放棄了電梯,選擇了走樓梯下去——電梯仍舊有些讓她心有餘悸,反倒是白天透著充足光線的樓梯間更讓人心裏麵覺得踏實。
因為白天陽氣比較充足,蘇童從家裏出發一路上到單位,都沒有遇到什麼怪事,到了單位的時間也是早上的上班高峰,即便她想要一個人獨自坐電梯也是不可能的,每一趟電梯都擠滿了人,這倒是給了蘇童很強的安全感。
到了辦公室裏麵,人也來了不少,加上白天充足的光照,前一天晚上陰森森的感覺一掃而空,蘇童坐下來,拿出自己的早餐開始吃,沒過一會兒王莉也來了,老驢前一天晚上給她作伴,估計也讓她從之前的驚魂未定裏麵恢複了過來,看起來精神狀態特別好,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的感覺,也恢複了平日裏精致的妝容,還有都市小白領的那一身經典裝扮,小高跟鞋也踩得格外穩當。
兩個人打了招呼,一邊吃早飯一邊閑聊了幾句,王莉津津有味的給蘇童講著一大早老驢送她上班的路上,交通廣播電台裏麵的主持人講述的逗人的笑話,說到好笑的地方,還不等講完,自己就先忍俊不禁起來,差一點把嘴裏麵的食物也一並噴出來,嚇得她趕緊用手捂住嘴,一邊忍著笑,一邊繼續給蘇童講。
蘇童聽了也嗬嗬的笑,不過她的心思可不在這上麵,前一天遇到哪些嚇人經曆的不是王莉,王莉的身邊還有老驢,她當然可以心情大好的說著說那,蘇童一想到晚上陽氣衰落以後,搞不好還會被那女鬼尾隨,心情就頓時又有些忐忑起來,所以思來想去,她也顧不得好不好意思,會不會顯得小氣了,開口問王莉:“對了,王莉,你昨天晚上休息的怎麼樣?還好麼?”
“哎呀,你可真討厭,一大早問人家這麼不純潔的問題!”王莉還以為蘇童在和自己開玩笑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吧好吧,看在咱們倆關係好的份上,我就滿足一下你惡趣味的好奇心!昨天晚上老驢給我做了燭光晚餐,補償前一天晚上不在家陪我的事,所以我是吃的也好,睡得也好,今天心情也很好。”
“哦,那就好,”蘇童笑了笑,雖然說王莉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不過既然她那邊一切都好,那麼往回索要護身符自然就也不是什麼說不過去的事情了,於是她清了清嗓子,壓低了一點聲音,對王莉說,“那這樣的話,你把護身符給我吧。”
“啊……”王莉一聽她提起護身符,原本還笑嘻嘻的表情忽然就僵在了臉上,她看起來為難極了,一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是不是你還是做惡夢什麼的?”蘇童一看她這個模樣,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隻好兀自猜測,“如果是那樣,那你就再戴幾天。”
“不是……我不做噩夢,就是……就是……”王莉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垂頭喪氣的歎了一口氣,伸手去皮包裏摸索起來,“你先看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