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蘇童依舊很忙,調查另外兩家疑似企業的任務依舊落在了唐敖和穀滿倉的頭上,到了晚上三個人碰頭一聊,這一天唐敖和穀滿倉可就沒那麼大的進展了,主要是是因為他們兩個有半天的時間都被那個要給兒子設計裝修的客戶占據著,後來好不容易找了借口才暫時擺脫了那個客戶,還惹得馮薇不大高興,覺得唐敖這個老板真的是越來越不務正業了,唐敖也沒理會這些,和穀滿倉繼續前一天的暗中調查,隻是無奈他們兩個的身份,在打聽很多事情的時候都受到了限製,所以不好做的太過於明顯,半天下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獲。
不過這倒也是正常的現象,總不可能每天都有重大突破,幸運之神畢竟不會一直常駐在他們這裏,所以三個人互相鼓勵了一下,情緒也沒受太大影響。
晚上,唐敖照舊還是像前一晚一樣,駐紮在蘇童的客廳裏,蘇童有點過意不去,怕他休息不好,唐敖倒是無所謂,笑著稱正好現在是夏天,睡在客廳裏倒比臥室裏還要更涼快一些呢,蘇童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說多了就顯得矯情了,兩個人照例一起看了一會兒電視,蘇童累了,就早早回房間去休息,前一天晚上平安無事的度過,讓她今天的神經也放鬆了許多,躺下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睡得正香的時候,忽然,又是一陣耳熟的嘰嘰嘰嘰尖笑聲,蘇童猛然從睡夢中驚醒,朝窗外一看,那個奇怪的女人果然又坐在了窗子外麵,看到這一幕,蘇童就清楚了,之前那天晚上的遭遇這是要重演。不過這回她的心裏卻踏實了很多,因為唐敖並不在隔壁,而是在自己的客廳裏麵。
這一次,蘇童沒有高聲去嗬斥對方,而是一咕嚕爬起來,站在床上,一邊戒備的看著窗外的那個東西,一邊大聲的朝客廳裏喊:“唐敖!那東西來了!”
她這一聲叫喊,客廳裏立刻就有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應該是唐敖聽到了她的呼喊,已經起身過來了。
可能是聽到了蘇童叫人的聲音,窗外的那個人猛地轉過頭來,蘇童沒有記者去開燈,因為打開了燈之後,外麵就會顯得更加黑暗,反而看不清楚對方的動作,索性大家都在黑暗當中,可能還看得更仔細。
窗外的女人轉過頭來,仍舊是那粗細夾雜的嗓音,這一次卻帶著明顯的憤怒似的,對蘇童大吼一聲:“你管閑事,你必須死!”
說完,那古怪對女人抬起一隻手來,下半身依舊一動不動,同樣姿勢的坐在窗台上,用一根如同枯柴一樣的手指開始劃向了蘇童的紗窗,這三劃兩劃,紗窗居然被她劃開了一個大口子,然後那女人做出了一個非常怪異的動作。
她用那根枯柴一樣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嘴巴的那個位置,狠狠的劃了下去。
蘇童這才意識到,為什麼之前那個女人對自己說話的時候,自己看不到她的嘴巴活動,那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嘴巴!她的臉上是一片白,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五官。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女人,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紮紙人。
那紙人把自己的臉上劃開了一道大口子,就像是一張大嘴一樣,然後蘇童就看到一些黑麻麻的東西,從口子裏爬了出來,密密麻麻的爬了一窗台,開始爬上了紗窗,順著紗窗上的口子準備爬進屋裏來了。
唐敖在這個時候也已經衝進了蘇童的臥室,他一眼就看到了窗外的那個紙人,還有一窗台黑麻麻的東西,眉頭一皺,說了一句:“蟲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