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從張民看著自己的那種迷蒙的眼神裏能夠猜得出來,他的腦子裏現在一定轉著一些齷齪的思想,這麼一想,蘇童就覺得更加厭惡了。
“張民,咱們兩個是同事,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我希望你給自己留點臉麵,不要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情,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蘇童開口,義正言辭的警告張民,希望他能在這個時候被喚起一點理智,及時刹車,不要做傻事。
“可不是麼,咱們倆可是同事啊,都那麼熟了。”張民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有朝前走了幾步,“那你既然都能便宜了鄰居,幹嘛不能便宜便宜我!”
“好,你既然那麼喜歡呆在這裏,那你就自己呆著吧。”蘇童知道自己的規勸是沒有意義的,這種時候她更不想和張民辯駁所謂“便宜了鄰居”是什麼意思,眼下這種狀況,趕對方走恐怕也是不太現實的,硬要趕他離開,假如這個節骨眼兒上,他一激動之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那吃虧的可是自己,這個房間在走廊的最盡頭,隔壁和對門都是備品室,沒有人住,就連窗口對著的也是背陰的後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更別指望有人經過了。
所以,最佳方案是自己先退出去,外麵的空間比較開放,就算張民做什麼傻事,自己求援的途徑也多得多。
於是說完那句話,蘇童就毫不猶豫的迅速轉身,衝向門口,打算打開門衝出去,先離開這個狹小的空間再說。然而她剛剛扭開門鎖,才把房門打開一條縫,肩膀上忽然多了一股很大的力道,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拉住門把手的時候,把她拉著倒退開幾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疼死了!蘇童覺得自己最先著地的屁股疼得簡直好像裂開了一樣,她的手肘也撞在了旁邊的床架上頭,生疼生疼的,隻不過現在並不是嬌氣的時候,她支起身體想要起身,卻在這時被張民迅速的跨坐在了身上,並鉗製住了她的兩隻手。
蘇童使勁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的掙紮很徒勞,張民的兩隻手死死鉗住她,就好像兩把老虎鉗一樣,她的手腕都快要被捏碎了的感覺。
“張民,你別衝動,冷靜一下,咱們談談,好不好?”她哀求著,希望能夠先讓張民的神經放鬆下來一點,自己再找機會掙脫。
“你別耍花樣了,談?有什麼好談的!我明示暗示了你那麼多次,你怎麼不和我談?平時裝得好像正經人一樣,結果連鄰居家的野男人都不放過,你今天早上不是還牛氣哄哄的麼,現在想要和我談了?你們女人還真是賤!”張民瞪著一雙充血發紅的眼睛,咬牙切齒的說,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獰笑,“別說那麼多廢話了,我就不信,過了今天晚上,你還有臉再拒絕我!”
“張民,你別這樣,你對我有點誤會,”蘇童心裏又急又恨,可是這時候又不能說一些更加激怒對方的話,隻能一邊掙紮,一邊還不放棄說服,“我不是你說的那種隨便的女人,你別做傻事,放開我,咱們就當什麼都沒法說,好不好?”
“不好!我要的就是發生,怎麼能不發生呢!”張民邊說邊俯下身去親蘇童,被蘇童偏頭躲開了,隻親到了她的耳垂,“你不是隨便的人,那我也不是隨便的人,你跟了我,要是懷孕了,我就娶你!”
蘇童也急了,什麼冷靜理智,什麼不要激怒對方,在這一刻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她兩隻手奮力想要掙脫張民的鉗製,同時膝蓋用力,想要去撞擊他的要害,張民也發現了她的這個動作,趕忙一閃身,這一躲的功夫,蘇童逮到了機會,一把推開他,連滾帶爬的往門邊跑,卻又再一次的被張民揪住了頭發,摔倒在地。
張民瞪著血紅的眼睛,兩隻手掐住蘇童的脖子,蘇童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呼吸,意識越來越混沌模糊起來。
在她幾乎馬上就要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自己的身上忽然一輕,她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做太多反應,或者睜開眼睛去仔細看看發生了什麼,頭一歪,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