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隻要讓血煉子在緩上些許時候，慕容夜望幾人便不再會是他的對手了，隻是後者顯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的意思。
慕容夜望強忍著身上的劇痛，長劍泛著冷冷的寒光便刺了過去，雙眸之中顯出了決然的味道。
“想要跟我玉石俱焚？做夢！”
眼見慕容夜望完全是以一副不要命的姿態衝了過來，血煉子神色一凝，身形在半空之中一擰便巧妙的避開了慕容夜望的這一劍，指尖順勢搭在了劍背之上，以掌為刀徑直的向著前者的脖頸砍了過去。
兩人近在咫尺，血煉子這一式招數變化又在須臾之間之間完成，仿佛慕容夜望已經是避無可避。
“噗——”血煉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半空之中的手掌再也沒能向前移動一分，神色之中滿是難以置信，嘶啞著問道“你怎麼會斷魂指法？”
“自然是我學的——”
慕容夜望緩緩的自血煉子的左胸抽出沾滿了鮮血的雙指，語氣之中不帶絲毫感情。
“看來這便是天亡我，竟然讓我兩次都敗在了同一招之下——”語調之中滿是無盡的漠然。
“十六年前的那個風雪夜，屠滅映月山莊的那‘夜行五煞’，你便是為首之人對吧？”
慕容夜望足尖一點便飄開了丈餘，任由血煉子無力的跪倒在地上。若不是後者功力極其深厚，能夠勉強仰仗內力為自己續命，換做旁人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難怪你會如此不顧一切的前來追殺我，原來是早就知道了我是你的仇人——”
血煉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左胸口處那處致命傷，抬起頭來望著慕容夜望語調之中帶著幾分自嘲似的說道。
“惡果皆由惡因生，天命所在，你注定難以逃脫這個宿命！”
慕容夜望在虎賁右衛司的這一段時間中，不惜重金動用所有的權限，終於尋出了當年映月山莊在一夜之間慘遭屠滅的一絲線索。
在這之前他僅僅隻有三成的把握斷定血煉子便是夜行五煞之一，雖然不多，但是足夠成為其不顧一切的追擊的理由，直到血煉子默許了自己的身份，慕容夜望方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就像是一塊壓在心頭多年的勢頭被拿掉了一般。
“宿命？何為宿命？”
出乎眾人意料，血煉子雖然明知自己必死，但是卻沒有再流露出絲毫的悲愴，隻是雙眸之中隱隱的有著些許不甘。
“其餘的那四人呢？”
慕容夜望清楚血煉子已經撐不了多長時間了，沒有絲毫閑暇去與之探討宿命這個高深的命題，徑直問道。
“那夜之後，因為莫容家四處探查，為了避免走漏風聲我便將他們都殺死了——”血煉子沒有過多的停留在宿命這個話題上，望著慕容夜望似笑非笑的繼續說道，“如此說來，我也應該算是你的半個恩人了，你卻親手殺了我——”
“殺你一千遍我也不嫌多——”
慕容夜望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長劍，一道寒芒閃過，血煉子半跪著的身子便直挺挺的向著地上倒去。
黃沙、漫天，殘陽、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