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雄哈哈笑道:“世間不是某一個人能主宰的。彪兒去吧!這些藩王還等著我大喝慶功酒呢!”
高彪點齊一萬鐵騎,率兵出了兩山口,向北行了五六裏,見官軍的大營旗幡林立,帳篷密布,遠遠就聽到擂鼓的聲音。
高彪急忙勒著戰馬,定睛向營內觀瞧。看了半天,不見一個人影。
高彪心裏納悶:“明明是一座空營,為何還有鼓聲呢?莫非是金鴻承用的誘兵之計?”
他不敢冒然進攻,而是派出一小股部隊前去刺探。到了營前,細心地觀察了半天,仍不見一個人影,可鼓聲仍然咚咚的響個不停。
在營盤四周轉悠了半天,鼓聲仍不停止。探兵的頭目把手一揮,令道:“冒死也得往裏衝!”
一百多人衝進了大營,見大營完整無缺,隻是空空蕩蕩。循聲走到後營,差一點沒把這些偵兵氣樂了。
原來官兵早已撤離,卻是用繩子綁在八隻山羊的犄角上,吊掛在欄杆上,下麵放著一麵大鼓。
山羊的後腿一蹬,正好蹬在鼓麵上,發出咚咚的聲響,像是有人還在擊鼓一般。這一招還真給高彪給蒙住了,派兵刺探,在返回報告,再起兵向前,整整耽擱了兩炷香的時間。
官兵輕裝逃離,這會工夫已經逃出路七裏。
高彪望著空蕩蕩的大營,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對一個士兵道:“你回去報信,叫我父王速派人來,打掃戰場。其餘人給我追!”
一萬鐵騎如奔騰的洪流,在崎嶇的山路上蕩起煙土多高,宛如一條黃龍,在空中飛舞。
蹄聲如潮,遠遠就能聽得見,金鴻承肅嚴地說道:“不好,是高家軍的鐵騎大隊!”
他剛要下令列陣迎敵,忽有前方探馬來報:“報!啟稟金元帥得知,鷹嘴峰上有我們的援軍。領兵帶隊的是許擒虎,他要你速速撤離,向鷹嘴峰靠攏!”
金鴻承聞報,臉上立刻露出久違的笑容,讚歎道:“楊思明這小子,難怪人家都叫他小鬼頭,是夠鬼頭的了,想不到在鷹嘴峰布下伏兵。看來老夫命不該絕,白家軍也命不當劫!”
把手一揮,高聲令道:“趕快撤離!向鷹嘴峰靠攏!”
將士們早已厭戰,當接到撤退的命令,高興不已,生怕高家軍鐵騎大隊給追上,人人自危,撒丫子地往前跑。
到了鷹嘴峰下,見兩麵的峭壁上都插著許家軍的大旗。懸崖上站著一員大將,頭戴金盔,身披金甲,手中提著一條虎頭攢金槍,昂然而立,威風凜凜。
見金鴻承率領大軍到了山下,高聲喊道:“金元帥,許擒虎奉楊元帥之命,特來增援,我們就在這裏打一場阻擊仗吧!”
金鴻承急忙向山上拱了拱手,朗聲喊道:“多謝了!你們就是及時雨啊!”
把手中的大刀一擺,高聲令道:“左軍山東埋伏;右軍山西埋伏;中軍隨我來!”
大軍很快布置完畢,這時蹄聲也越來越近。高彪率兵翻過一座山梁,見鷹嘴峰的兩側都是兵馬。急忙勒住戰馬,拿起千裏鏡向山上觀瞧。
不看便罷,一看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心裏暗道:“這鷹嘴峰上怎麼會出現許家軍呢?莫非他們設下的疑兵?”
他令大軍停止前進,打算派一支鐵騎小隊,衝擊一下陣腳,試探一下虛實。
主意已定,便把得力副將丁勇叫到身前,對他道:“丁將軍,你帶一千鐵騎以閃電似的速度衝擊一下敵軍的阻攔,要狠、準、快。如果兩側確實有伏兵,立刻撤離,不許戀戰!”
丁勇朗聲答道:“手下明白!”
丁勇親點一千精兵,人馬全身披掛軟甲,一聲令下,一千鐵騎如洪流一般向官軍的陣營衝來。
許擒虎在鷹嘴峰足足等了一天一夜,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單等高家軍的鐵騎一到,立刻拉起了一道道絆馬索,頓時人仰馬翻,一片混亂。
丁勇見官軍事先設好埋伏,不敢向前再衝,急忙打一聲呼哨,紛紛調轉馬頭,想要撤退。
誰知道路兩旁埋伏著一千多長槍隊,手中各拿一條鉤鐮槍,從兩邊的溝壕裏躍了出來,專鉤馬蹄子。
劈裏撲通,接連有幾十匹戰馬倒下。趁著混亂之機,許擒虎率兵從山上攻擊下來。高家軍本來就是試探性的進攻,看到這種形勢,逃得更快。
許擒虎意在營救,也不追趕,親自帶兵斷後,掩護著官軍緩慢地撤退。
此時幾隊人馬都在同一條道路上。高虎的大軍被夾追兵和敗軍中間,他生怕前後夾擊,他隻能向南猛衝,從金鴻承這邊撕開一道口子,與高彪回合。
而金鴻承的後麵也有追兵,他同樣害怕前後夾擊,雙方均處於麻杆打狼兩頭害怕的窘境。
金鴻承急忙喚來白萬森、許擒虎等人商量。白萬森道:
“我軍雖然在形勢上占優,但兵力上遠遜於敵人,一旦兩軍混戰,我們討不到半點便宜。我們不如抓住高虎急於突破的心裏,等敵軍發起突圍之時,我們給他讓開一條大道,然後與楊思明的部隊兵合一處,在後麵追殺,這叫避其鋒芒,再攻其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