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現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便問道:“這個人是……”
“哦。”許擒虎轉過身子,把王英拉到身邊,介紹道:“這位就是你大刀王英嫂子。塞翁失馬,因禍得福,幸虧仇天虎打我一錘,驚了戰馬,不然還跑不到四棱山那裏去。這樣一來,還拐回來一個大媳婦。”
付天英看了看王英,脫口道:“是夠大的……哦,嫂子好!弟弟付天英給嫂子施禮了。”
付天英一行禮,其他的弟兄也過來行禮。王英把大手一擺,大聲說道:“都別扯這個!我們倆都要喝死了,先給我們弄點水喝!”
眾位兄弟見這位大嫂挺直爽,也就不在把她當做外人來看,紛紛把水囊、幹糧遞給了她。有兩個個子稍矮的兄弟,竟然和她比起個頭來。
王英用胳膊一扒拉他們,喝道:“給我滾一邊子去!”
看似輕輕的一撥,其實力氣卻是很大,兩個弟兄向後一個踉蹌,險些沒趴下。咧著嘴道:“好大的勁啊!”
眾位兄弟哈哈大笑。
山上的兄弟們急待得知許擒虎的消息,一旦落入高家軍的手裏,正打算全力營救。時間一久,大隊人馬下山該怎麼辦?
付天英當即派出幾匹快馬,火速回山寨報信,自己與四五個弟兄陪著大哥大嫂,按原路返回。
王英性格外向開朗,更喜歡說說笑笑,一路上談笑風生,那困倦之意瞬間全無。
快馬如飛,把許擒虎帶著妻子回山的喜訊告訴了大家。楊思明高興不已,令士兵們趕緊製作煙花禮炮,準備迎接貴夫人上山。
半晚時分,許擒虎等人到了山下。一千多士兵千人空巷,都湧到寨門口爭先一睹壓寨夫人的風采。
他們剛一邁入山門,便聽到禮炮轟鳴,黑壓壓的人群站在山坡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許擒虎、王英激動不已,振臂歡呼。許擒虎心中更是如大海澎湃,周身熱血沸騰,什麼傷痛、羞愧、懊悔……登時忘得一幹二淨。
王英更是激動不已,情不自禁地舞起了手中的大刀,眾人瞧見她魁梧的身材和滑稽的舉動,掌聲、笑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於天龍看了一眼齊彪和於彩珠,又看了看許擒虎和王英,向諸位擺了擺手。等聲音靜止之後,他健步登上高台,朗聲對大家道:“我說弟兄們!過去的斷親山現在卻成了成親山,你們大家夥說對不等會呀?”
“對!對!對!”
於天龍又接著說道:“自從我們歸順之後,好事連連。都是壞事變成了好事。你們看!我侄女於彩珠被土匪給綁了,沒成想換來一個美好的姻緣;許寨主受傷了,還找回了多年失散的媳婦王英。可見世間之事,原有冥冥天意。這才幾天啊?就天成兩對,說不定……”
“於前輩,你說錯了!哪是兩對?應該是三對!別把楊元帥和蘇城主給忘了,他們也是情定三生,終成眷屬啊!”人群中突然有人高聲說道。
“對對對!”於天龍把頭驀地轉向了蘇寧菲,但一時不知說啥才好,尋思了一下道:“楊元帥與蘇城主也是情定三生,怪不得能共曆患難,真情如寶刀一般,曆煉彌堅了。”
蘇寧菲子聽到“情定三生”,芳心一顫,泛起一絲淡淡的酸楚,心道:“楊思明與白小玲才是三生之緣。有寶劍為證。我身為寡婦,這些日子卻惑於心魔,終日胡思亂想,當真有些傻啦!”
想到此處,羞意大作,雙頰酡紅如醉,火辣辣地燒得慌亂。過了半晌才抬起頭來,微微一笑道:
“於前輩說的極是!可見世間之事,原有冥冥天意,強求不來。請大家不要把我們倆也扯在姻緣裏。我們之間也許就是情寡緣薄,命中注定。”
說完怔怔地凝視著楊思明,見他那張俊臉上布滿愁雲,心下忽然大痛。想到客房裏自己與他溫柔纏綿的情景,此生此世,隻怕永將是回憶了!
想到此處,那酸楚苦澀的感覺卻漸漸地彌泛開來,空空洞洞!冰冰涼涼,麻麻苦苦,說不出的悵然難過。
這滋味奇怪已極,生平從未嚐過,就像是喝了臘月的雪水,吃了酸澀的柿子,又像是被玫瑰刺痛了指尖,錐心地抽搐著。傷心自憐,淚水又撲簌蔌地滾落。
眾人愕然,開始交相議論了起來。唯有於彩珠嬌軀微微一顫,妙目中閃過驚訝羞怒的神色。
許擒虎對他們之間的事,隻知甚多,倘若在多說下去,更會尷尬、傷痛,便走上前去,對眾人擺了擺手道:“大家都散了吧,一會兒等著喝喜酒啊!”
幾個頭領來到大廳,當下許擒虎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講了一遍,楊思明聽完,正色地說道:“不出我料,今晚或明早,必然率兵攻打伏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