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開口,見齊彪走了進來,轉身就出了,走到門口,轉頭對齊彪道:“你好好勸勸她吧!別叫她一條道跑到黑!”
齊彪嗯了一聲,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前。
他素來忠厚仗義,但對於兒女之事毫不在行。但此時此景,卻讓他黯然神傷,情難自抑。
於彩珠起初還幽怨悲戚,恨得咬牙切齒,見齊彪到來,稍縱即逝,盈盈一笑道:“別他媽覺得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天下男人多得是,兩條腿蛤蟆找不到,兩條的男人一劃拉就是一大堆!臭小子,你當自己是什麼香花蜜草麼?我要這般黏著你不放?”
說完,把眼淚一抹,霍地站了起來,攬住齊彪的胳膊,“走,黑大個!從此咱倆不離不棄,我於彩珠永遠做你的妻子!”
齊彪見她變化得如此之快,心裏沒底,怯生生地問道:“你……你的話是真的嗎?”
於彩珠抬手掐了一下他的臉,笑罵道:“榆木疙瘩!回來的路上你少叫我妻子了?非得拜完天地,入了洞房你才很相信?”
齊彪疑在夢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被掐的地方是有些疼痛。美夢成真,大嘴立刻咧開,手臂一揮,扳住他的肩膀,“走!咱們也到大廳裏看看去,別以為漂亮的姑娘會臭在家裏!”
眾人正在大廳裏閑聊,正講述這些天的境遇。房門忽然一開,見齊彪和於彩珠手挽著手,笑靨如花的走了進來。
眾人先是一驚,隨後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紛紛給他們讓坐。
事起倉促,於天成、於天龍兄弟倆麵麵相覷,突然指向他們倆:“你們倆這是在搞什麼鬼?”
於彩珠笑道:“我爸向來許願不還,我今天替我父親還願來了。齊大哥舍生忘死的把我救出了火海,此恩沒齒難報。我今天當中宣布,我於彩珠以身相許,要與齊彪白頭偕老!”
於天成猛拍自己的大腿,歎道:“唉!你這丫頭是不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楊思明、蘇寧菲率先鼓起掌來。他們這一帶頭,滿屋子的人都鼓起掌來。
掌聲如潮,久久不息。於天成想要說話,卻沒有一點機會。
這時許擒虎擺了擺手道:“大家夥先靜一靜,聽我說先兩句。我們與小澤湖一夥土匪,打了一仗,誰說一失敗而告終,但能救出彩珠姑娘也算天大的喜事。再有,我們幾個能在邊境化險為夷,平安回來,也算一件喜事。這齊彪和彩珠姑娘又來湊熱鬧,打算將來百年和好,雖是個小喜,終究又是一喜。這三喜臨門,今晚能不好好的慶祝一番嗎?”
“應該!應該!”眾人齊呼。
楊思明見於天成滿臉不悅,便問道:“還有什麼意見嗎?”
“我……我還有個屁意見!”撥開人群,走出了大廳。
許擒虎道:“既然於前輩也沒什麼意見,咱大家夥就別坐著了,喝喜酒去吧!”
山寨不大,一下子迎來一千多人,飯廳裏擺不開。許擒虎當即吩咐道:“把桌子都抬到外麵來!多掛燈籠,多點篝火。咱們來個徹夜不眠!”
夕陽已被西山吞沒,淡藍色的夜空中星辰隱隱,涼風習習。
寬闊的場地上人頭湧動,一堆堆的篝火熊熊燃燒,映紅了張張笑臉。
酒桌上歡聲笑語,人們吃著牛肉、羊肉、喝著自釀的美酒。年輕的小夥子們圍著篝火,竟然跳起舞來,雖然雜亂無章,但畢竟增添不少的樂趣。
眾人劃拳行令,人聲鼎沸,震耳欲聾。
突然宏聲巨響,眾人掉頭望去,東邊的一個小山頭上有人燃放煙火,一道道絢麗的煙花劃破了夜空,漫天綻放。場地上響起了沸騰的歡笑聲。
爆聲連響,深藍色的夜空突然開滿了煙花,層疊綻放,變幻多端,五彩繽紛,光怪陸離。
於彩珠十分的激動,緊緊地握著齊彪的手,歡喜不已。
楊思明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一塊牛排,剛想上前為他們敬酒獻肉,一轉頭見蘇寧菲怔笑吟吟地望著自己。秋波迷離,在篝火的照耀下,明眸裏跳動著火焰的光澤,
那眼神這般熟悉,又是這般動人。讓他想起了誰,又忘記了誰。他心中突然怦怦亂跳,一陣迷茫,手指一鬆,牛排掉在了地上。他心裏連呼不好,難道我真的愛上他了嗎?
蘇寧菲又給他換了一塊上好的牛排,用眼色指路,“過去吧!湊湊熱鬧去吧。”
楊思明起身走了過去,許擒虎、付天英等人也跟了過去。於彩珠見堂妹大男人前來敬酒,應付了一會兒,轉身來到蘇寧菲的身旁坐下。
二人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於彩珠回來那天,已是身心憔悴,直接被人送到房中。而蘇寧菲急於去救人,當天就與許擒虎、於天龍等人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