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獨臂人應聲而起,對諸位頭領施了一個圈禮,朗聲道:
“大王不必擔心!眼下金國大軍並沒有動武的跡象,隻是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這次聲勢造的如此之大,就是高督慰眼下不能自保,給我們一個提醒。希望各路好漢,不必憂慮,大可放心。既然來了,我們就喜慶一堂,借此進會,就給我侄子東方富貴辦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
於彩珠兩手反綁在椅子上,聽到這話,霍地站了起來,把椅子也淩空拎起。柳眉一豎,冷笑道:“誰他媽的和東方富貴那王八羔子成親!癡心妄想!”
身後的兩個護衛喝道:“小女子放肆!”
東方強將手一擺,溫言道:“姑娘,婚姻講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老爹給你保的媒,拉的線,你有啥不同意的?況且你已經和我家富貴同了床,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你還有啥可耍啦的?”
於彩珠氣得暴跳如雷,跳腳大罵。東方富貴站起身子,把手一擺,令道:“把她押到洞房裏去,換上嫁衣,準備入洞房!”
於彩珠大聲嚷道:“瞧你也不是傻瓜,我早告訴你啦,我有個弟弟叫楊思明,他厲害得很,識相的話就快將我放了,否則他們追到這裏,你就有得苦頭吃啦!”
楊思明聽她說到自己,心中激動,那愧疚愛憐之意隨著周身熱血直達喉頭,幾乎便想立時出手。
這時花狐狸歐陽春雪站了起來,笑道:“請你別威脅嚇唬我們,莫說一個什麼明,就是來了一百個我們也不怕。女人嘛!就是讓男人騎的東西,何必還在鬧呢!趕緊把她帶到洞房裏去,洗洗身子,再讓我家富貴收拾她一頓!”
於彩珠破口罵道:“死狐狸精!臭賤貨!誰像你似的人皆可夫?臭不要臉的東西!”
歐陽春雪突遭一頓臭罵,臉上有點掛不住勁了,扭頭對東方富貴喝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她整到屋子裏去,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東方富貴把身子一轉,騰身跳下樓台,在空中幾個跨步,眨眼之間便來到於彩珠的身前,揮手就是一個大嘴巴,罵道:“叫你陷眼!”
於彩珠把頭一偏,猛然回過頭來,嘴角滿是鮮血,秀目圓瞪,忿忿地一呸,把一口鮮血吐到東方富貴的臉上。
東方富貴惱羞成怒,揮手再次打來,手到臉前,突然收力,變成了一抓,抓住胸襟,往起一提,然後扛起,任憑於彩珠嚎啕大罵,手腳連踹亂打,還是扛在肩頭上,幾個竄越,眨眼就在一座樓前消失了。
楊思明查清位置,見此刻眾人交相議論,嘖嘖鄙視。東方強也覺得顏麵掃地,不住地唉聲歎氣。
楊思明心想:此刻東方強正心浮氣躁,彼此又起了嫌隙,正是脫身救人的良機。
他霍地站了起來,兩手捂著肚子,“誒呦”的叫了一聲。眾頭領都望向了他,以為他是被屎憋的,不禁掩口而笑。
楊思明也不言語,捂著肚子裝作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跑下樓台,徑直朝後麵那座木樓跑去。
木樓共有三層,窗戶上都貼著大紅喜字,門框上貼著對聯,門口張燈結彩,侍女丫鬟們出出入入,看樣子是在忙碌著辦喜事。
楊思明來到樓前,突然被兩個身穿紅衣的帶刀衛士給攔住了。喝道:“什麼人?”
楊思明急忙掏出腰牌,對兩名護衛道:“我奉東方大王之命來找少俠,有大事相商。”
守門的護衛見是土凡頭領的腰牌,立刻變得很客氣,鞠躬道:“土凡頭領,少俠正和新媳婦幹那個呢,你是不是等一會兒?”
楊思明喝道:“軍機大事兒女私情那個重要!”
那護衛連忙吐了一下子舌頭,賠笑道:“我這就入內通稟。”
楊思明道:“我也跟你進去。”
另一個護衛伸臂攔了一下,楊思明甩手一撥,尾隨著那個護衛走進樓內。
那護衛走到一個臥室的門前,敲了敲門,隻聽裏麵有人問道:“誰?有什麼事?”
楊思明借他和屋裏的人對話之機,閃身躲入隔壁的臥室,然後把屋門關上,見房內家具寥寥,而且十分矮小,沒有地方可藏,隻能鑽到床下。
過了一陣子,忽聽屋門一開,那個護衛探頭向裏麵看了看,也沒看到什麼,關上了門,轉身就走了。
楊思明從床下鑽了出來,把耳朵貼在牆上側耳聽了聽,隻有女人咿咿的哭聲,不見有外人說話聲,估計東方富貴已經被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