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非常篤定的心裏,竟逐漸逐漸的平靜了下來。勸道:
“萬事皆有天注定,一切皆由命安排。還是順其自然,信奉緣分吧!先把那些痛苦與不悅,暫且往後放一放,今天畢竟是我們重逢之日,還是喜慶一番吧!”
楊思明自小被別人撫養,已習慣將強烈的感情深埋心中,快樂的、痛苦的都是如此。即使心中的痛苦、愧疚如刀子一般,在心頭雕刻亂畫,能與玲兒分享的不過是快樂而已。
飯桌上紅燭高照,酒菜噴香,近前一看,一大桌美味和佳釀美酒。想到一個瓢碗沒摸過的大小姐,今天被磨煉成這樣,心裏油然升起感激之情。
他微笑著坐在角落裏,透過窗子,月光正好照著那張光芒四射的臉。俊逸的眉毛,閃閃發亮的眼睛,那溫暖而又滿不在乎的笑容。一切仿佛變了,又仿佛沒變。她的心忽然平靜下來,隻剩下無邊無際的歡愉與寧靜。
為了讓她開心,楊思明迫不及待地抄起了筷子,夾起一塊蟹肉放到嘴裏,連聲誇讚道:“嗯,好吃,好吃。我家媳婦不但年輕貌美,廚藝也堪稱一絕啊。”
白小玲聽到楊思明的一番誇讚,心裏美滋滋的,往那一坐活像一個大女孩。她拿起酒來滿滿的斟上了兩杯,笑吟吟的說道:“為我們的良緣幹杯!”
二人卿卿我我,有說有笑,從平凡的生活中,真正感受到了家庭的溫馨與幸福。
酒足飯飽,他們共同把屋子收拾了一番,白小玲在另一個房間裏為楊思明鋪好了床褥,拉過楊思明的手道:“走,到你的房間裏坐一會兒去。”
二人攜手走進南麵這個房間,白小玲遞過枕頭,對他說道:“你先倒一會吧。”
楊思明仰在枕頭上,白小玲卻坐在桌前蹙眉不語,直楞楞地瞧著窗外出了一會神,似乎滿腹心事。
暖風吹來,將她的發絲吹得擺舞不停,那纖細瑩白的脖頸、精巧美麗的側麵,顯得如此楚楚動人。
楊思明呆呆地望了半晌,覺得比分手之時,憔悴了許多。從前她總是巧笑嫣然,蹦蹦跳跳猶如孩子一般,渾不似現在這般心事重重。不知她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頭?想到此處心頭大痛。
白小玲突然起身走到床前,往他的身旁一躺,楊思明嚇了一跳!那芬芳甜蜜的少女體香撲鼻而來,登時令他心跳如狂,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楊思明問道:“今天是不是要與我合房結婚?”
白小玲正色地說道:“我很愛你,一生一世永遠都跟你在一起!不過暫時還不能做真正的夫妻,我說過:我不想早早就做孩子的媽媽。”
楊思明一笑道:“我隻是逗逗你而已。說實在的,我還有事業要做,也不想早早被家庭所束縛。”
“嗯。”白小玲點了一下頭,道:“以後給我規規矩矩的,不準往歪處想。”
楊思明突然想起小亮哥的一句話來,取笑似的說道:“我本來就沒往歪處想,隻是美人在懷,卻不能恣意疼愛,沮喪之餘,心裏暗道:“悲乎哉,不亦痛矣!”
白小玲伸出纖纖的手指在他頭上一點,笑道:“要想洞房花燭,必須在等二年。哎,咱不說這些醜事啦,我問你,那紫金麒麟獸是怎麼一回事?”
楊思明答道:“那就是你白勇大哥給我設下的一個圈套。那天他把我帶到酒樓,把紫金麒麟獸放在我的身旁,叫我看管,他就下樓了。
不大一會兒,來了一個古董商人,帶著一大箱子銀子走進房間,說價格已經和你大哥談好了,看看貨就走。
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就把寶貝拿了出來。就在剛剛把包裹打開的刹那間,闖進來幾個官差,不容分說,一路走,一路打,把我帶入大堂。
到了堂上,見白勇、高龍、高虎、高犳、高彪都坐在堂上,我恍然明白,是他們在陷害我。
他們對我動用了大刑,還往我傷口上撒鹽。起初我誓死不招,後來我見他們想置我於死地,如果不招,非得被他們活活的打死,如果我要是承認了,興許還有活著的機會。隻要能熬過一夜,你必然派人來找我,所以我就屈打成招了。”
說到這,白小玲憐惜地望著他,伸出手來,輕撫著他的臉,低聲道:“對不起了,我萬萬也沒想到,我大哥竟然勾結外人來陷害你。”
楊思明拿開她的手,問道:“從那以後你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