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亮、何萍也在一旁相勸,楊思明這才坐了下來。但他仍然顯得很急躁,半伏在桌子上,左手托著頭,右手用力捶打著桌麵,怒罵道:
“該死的李娟子!你這忘恩負義、惟利是圖的東西!你為什麼要騙我們?如果玲兒真要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好啦,好啦!”白小珍道:“你殺了她又有什麼用?你什麼時候離開暖陽穀的?”
楊思明答道:“農曆二月二十八離開暖陽穀,三月二十七回到金洲,回老家的時候碰上了哥哥,一直待在現在。”
白小珍道:“李娟說:玲兒是三月二十六離開楊山穀的。按時間推算,你們剛走,她就到了,就怕她見你們不在穀中,又到別處尋找。她知道你下一步去哪嗎?”
楊思明搖頭道:“不知道,其實我並們有南下充軍之心,隻是這次遭受的打擊太大,才去了雲南,沒想到……唉,如果玲兒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
何萍聽了這話,不禁醋意上湧,剛想上前搭話,卻見白小珍正看著她,把頭一扭,“嘁!”了一聲,在不吭聲了。
許小亮瞪了楊思明一眼,叱道:“挺大個男人總把死呀、活呀的掛在嘴上,你長點出息行不行!”
說完把頭轉向了白小珍,問道:“白姑娘,你能說說玲兒是從什麼地方逃出來的嗎?把具體的位置、方向、路線講給我,越詳細越好。”
白小珍尋思了一下,說道:“玲兒被我大伯困在雲天別墅裏,那裏三麵環山,隻有一條出路,院子裏全是甬道、機關,沒有秘訣和指路儀休想走出雲天別墅。而玲兒倒也聰明,也敢冒險,竟然從萬丈懸崖跳了下來,而且毫毛沒傷,簡直令人匪夷所思。她出了別墅,就去了山莊,把李娟痛揍了一頓,然後就帶上足夠的銀兩就不知去向了。”
許小亮聽完,又問楊思明:“暖陽穀在什麼方向?距離這裏多遠?說得準確一點。”
楊思明道:“在東北方向,具體有多遠我也說不清楚。我估計也得有二三百裏吧。”
許小亮道:“大家夥都別急。既然她行走的路線沒錯,我就能算測出凶吉。最好把她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寫在紙上,我能算出她現在在哪。”
“是嗎!”楊思明一股身站了起來,拍手叫道:“我哥還有這能能耐?趕緊,趕緊。”
何萍陰陽怪氣地說道:“要想當情種,你必須經得起肝腸寸斷的折磨。”
許小亮抬手撥打她一下,叱道:“你就別在這說風涼話好不好。”
何萍瞥了他一眼,把身子一扭,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靜靜地看他如何卜算。
許小亮從包裹裏取出羅盤,隻等白小珍把白小玲的生辰八字寫完,放在羅盤上。他麵南而立,口中念念有詞,突然叫道:“八方之歸,隨我所見!”
話音未落,羅盤上亮起一蓬碧光,緩緩的升高,升高到三尺多高時,突然合成一個毛茸茸小光球
把手抬起,在空中打了一個蓮花指,輕輕的向外一彈,那光球瞬間變一隻金黃色的小飛蟲。對著二位從今就窗外一指,令道:“飛蠅在天,化影成像!”
那飛蠅如螢火蟲一般在頭頂嚶嚶鳴振,忽東忽西。楊思明在下麵緊緊跟隨,仿佛在重山峽穀裏蜿蜒折轉,卻始終沒有瞧見一個人影。
飛蠅繼續繞屋飛行,突然飛蠅把雙翅一展,便有一道炫目已極的幻彩流光閃電般射出,撞到雪白的牆壁上,反彈激射。
刹那之間,牆壁上彩光交錯飛舞,桀然奪目。四麵白牆幻光映照,更加熠熠生輝,折射出許多影像,光怪陸離。
影像慢慢地變大,仿佛超離於房屋村落。放眼望去,萬裏碧空澄藍似海,白雲聚散,繁花似錦,青山如帶。
突然一道幽深的峽穀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兩側山峰陡峭,山頂上盡是玄冰白雪,平野上卻是極目青綠,蒼鬆翠柏,高大異常,更有諸多奇花異草,突然跑來一群梅花鹿,正在低頭悠閑地吃草。
碧水環合,木屋寥落,那木屋前站著一個美麗的少女,望著鹿群高興不已,一步一步地朝鹿群走了過去。
那鹿群見有人到來,豎起了耳朵,等著圓圓的眼睛相望,顯得十分好奇,卻毫無驚怕之意。
那少女慢慢走近,伸手在一頭梅花鹿的背上撫摸了幾下,那小鹿竟然回過頭來,在她手上舔來舔去。
忽聽少女笑道:“要是再有幾隻仙鶴,這裏就是暖陽穀仙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