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回 金刀郡馬(2 / 2)

楊思明再次行禮道:“回大人的話。其實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隻是抱著正義戰勝邪惡的信念而進山的。至於戰術嗎……兵無定法,不過就是靈活應用罷了。”

白萬山聽完這句話,便問道:“那你怎麼就能料定那些番僧一定會山穀呢?”

楊思明再次行禮道:“因為這些番僧並非訓練有素的軍隊,他們縱橫一方也有兩三年多了,從來沒遇到過敵手,驕橫霸道,夢魂枝又是他們的培育的寶物,他們不會坐視不管。再有這些僧人根本不把我們這些山野村夫放在眼裏。一旦刺痛他們,定會大舉報複,故此在峽穀兩翼設下伏兵,才使戰局逆轉。”

白萬山是個久戰沙場的將軍,大仗小仗打過不下幾十次,但從未打過這麼漂亮的仗,心裏極為佩服,哈哈笑道:

“難怪我家玲兒如此癡情一片,原來思明這孩子還真有韜略。既然我家玲兒和我母親、我弟弟都喜歡你,我也就不反對啦!從現在起,你就是本王的金刀郡馬,我就叫你一聲‘明兒’吧!”

白小玲大喜,斜眼看了一眼楊思明,見他不知這“明兒”兩字稱呼中的含義,便道“思明,爹爹都喊你明兒了,趕快給我爹磕頭。”

楊思明跪倒在地上,向上一抱拳,朗聲說道:“多謝白王爺的抬愛,晚輩給您磕頭了!”梆梆梆連續磕了三個響頭。

金鴻承笑道:“從此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思明,趕緊起來,陪伯父喝上幾盅,我想聽聽你對天下大事的高談闊論。”

楊思明緩緩站了起來,再次拱手施禮道:“多謝前輩的賞識!不過思明初出茅廬,一個山野頑童,哪懂得天下大事?不敢妄談天下。”

白萬山見這孩子既懂禮數又謙虛謹慎,簡直無可挑剔,如果再加反對老天不容。於是親手為他斟滿一碗酒,道:“明兒,這是咱們自家酒,喝下它。”

“孩兒遵命!”雙手捧杯一幹而下,然後又退到一旁。

白小玲叫道:“你喝了自家的酒,從此就是自家的人了,幹嘛還有這樣拘束?都過來,咱們一起痛飲幾杯。”

白萬山衝著他們五人招了招手道:“都別立規矩了,大家一起坐。”

三箭客是白萬山手下的愛將,跟隨王爺征戰多年,彼此的感情頗為深厚,在一起吃飯飲酒也是平常之事,隻是今天在外人麵前立一下規矩也是做做樣子而已。

見王爺衝著他們招手,立刻圍了過去。郭大壯起初有些矜持,幾杯酒下肚,膽子登時大了起來,滔滔不絕地講起在大營子勇鬥歹徒的場麵來。

白萬山不慣與外人熱絡,隻是杯到酒幹,並不說話,但心中卻頗為喜歡,心想倘若把他們倆招之麾下,我白家軍何懼外患!

金鴻承性格溫和,平易近人,很快便與郭大壯打成一片,問道:“郭壯士你願意跟隨王爺保一方平安嗎?”

郭大壯道:“這我說了不算,一切都聽楊兄弟的,他要留下,我就留下。他要走,我必然跟著他走。”

金鴻承又問道:“不留在這裏,想要去哪?”

郭大壯剛剛走出大山,涉世不深,心中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民族之間的矛盾,隻是覺得與楊思明說不出的投緣,心裏早以把他當成莫逆之交。

當金鴻承問起這個問題,不假思索地答道:“之前打算南下充軍,抗擊金寇,保家衛國。”

楊思明想要阻止,但話以出口,如果多加解釋,定會引起對付的誤會,反而更會添亂,因此也不做解釋。

白萬山本想回到柳城後把他們的親事給定下來,偏偏郭大壯不分輕重的講出南下充軍報國這等話來,立時引起白萬山莫名的擔憂,突然覺得他們之間好像隔著一層什麼東西,當下說了一句:“都少喝一點酒,早點睡覺。至於你們的親事等我回去後在斟酌斟酌。”

變故過於突然,令白小玲和三箭客始料不及,麵麵相覷,頗覺無奈。白小玲瞟了郭大壯一眼,忿忿地道:“你不說話會死呀!”

郭大壯鬧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尋思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裏,暗道:“我也沒說什麼呀,幹嘛跟我凶巴巴的?”

楊思明和三箭客陸續走出房門,郭大壯還怔怔地站在那裏,李五猛一回頭,見他仍然沒走,一把扯過他的胳膊,怒道:“你還哧哧不夠啊!”

郭大壯低頭沁腦的回到自己的房中,不解地問道:“我也沒說啥呀,怎麼都衝著我發起火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