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回 二戲高彪(2 / 2)

幾個丫鬟哈哈大笑,隻見高彪一捂眼睛,“啊”的叫了一聲,喊道:“我的眼睛疼啊!可能被燒瞎了!”

白小玲本來沒有傷害他的意思,隻想戲弄他一下,讓他在眾人的麵前出點洋相而已。沒想到這石灰水流入眼睛灼痛難當,登時被嚇壞了。

急忙吩咐丫鬟:“趕緊端水去。”

高彪一麵揮袖子擦拭,一麵大聲叫痛。

丫鬟端來一盆又一盆的清水,剛到近前,白小玲劈手奪過了一盆,對高彪道:“把手拿開!”

高彪拿開捂在臉上的手,白小玲兩手一悠,“嘩”的一聲,一大盆的冷水潑在他的臉上,白色汙水順著他臉上流了下來,被清水一澆,灼痛立刻減輕了許多。

白小玲讓丫鬟把另一盆水放在他的身前,高彪蹲下身子,把腦袋沁入水盆中,反複清洗,這才緩緩的睜開。

丫鬟們遞過幾條毛巾叫他來擦,高彪揮手往外一撥,怒吼道:“白小玲!你兩次三番耍戲我,我和你白家勢不兩立!”說完,把袖子一甩,怒氣衝衝地走了。

白小玲也知道玩笑開得太大了,心裏極為後悔不已,站在門前望著高彪的背影苶呆呆的發愣。

這時父親和二姨娘都跑了過來,見地麵上一片水跡,一猜就知道玲兒又在搞惡作劇。白萬山不禁大怒,指著白小玲喝道:“婚事你可以拒絕,為什麼兩次三番的戲耍人家?”

白小玲爭辯道:“別什麼事都怨我!我拒絕的了嗎?我要不這樣做就得聽你們的擺布!我是你的女兒,不是你換取和平的禮物!”

白萬山也吼道:“他也是一個督慰的公子,況且高彪最近得到了皇上的賞識,用不多久就能高升錄用。我們兩家同守西塞,同在一朝為官,這門當戶對的親事有什麼不好?難道你想嫁給一個鄉巴佬,去當紡織婆嗎?”

白小玲大聲嚷道:“我認可嫁給一個我愛的鄉巴佬,也不嫁給高王爺家的臭癩蛤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難道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那是漢人的規矩,可是我是鮮族人!不管那一套!”

“你敢跟我頂嘴!我今天非得削你不可!”

白萬山舉起巴掌要打,結果被二夫人攔住,喝道:“你就這一個女兒,她母親過世的早,以後她的未來由她自己選擇。以後他的事情你少管,更不許你動手打她。”

白小玲仍然叉腰而立,俏臉罩霜,似乎要和父親大幹一場。

“你掐個腰還要打我怎地?”白萬山怒不可遏:“死丫頭!我看你還紅毛了呢!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舉起拳頭,隔著二姨娘打了過來。

二姨娘喊道:“玲兒還不快走!”

白小玲狠狠地瞪了父親一眼,轉身就出去了。

都以為白小玲會躲在那個房中,誰知她收拾收拾東西,騎著馬就去了綠水山莊。而且一走就是大半年,再也沒和父親見過麵。

高彪自小傲慢霸道,器量狹小,在父親和三個哥哥的蔭護下,未嚐過吃虧。殊不料一次相親,竟然被一個小丫頭連續戲耍了兩次,惱羞之狀,莫可言表。

高世雄向來野心極大,見聯姻不成,就暗地裏招兵買馬,有心用武力除掉白萬山,但實力上遠遜一截,隻能臥薪嚐膽,等待時機。

表麵對白萬山畢恭畢敬,步調一致,其實二人早已貌合神離。

三歲那年,白小玲的生母因病而故,是在奶奶和嬸嬸的身邊長大,其情感遠勝過自己的親生父親。

況且綠水山莊與白家嶺相距不到三十裏,如果騎上快馬,用不了兩個時辰,有這些親人都在女兒的近旁,因此也不為她擔心。隻是派去手下三員愛將前去保護女兒的安全,使得她萬無一失。

就在十多天前,母親突然派來信使,把玲兒如何與楊思明相愛,如何離家出走的事情告訴了白萬山。

起初他又氣又恨,把袖子一甩,忿忿地道:“她願意死就死,願意活就活!我白萬山沒有她這個女兒!”

白萬山料到女兒此次出走,一定是南下尋找楊思明,起初心中有氣,不加理會,過了兩天,越想越是放心不下,便帶上一對親兵衛隊,向京都方向尋來。

此時大金國的首都已經從會寧遷都到大名府,沿途都是金國的兵馬,一路暢通無阻。這日尋到三海關,便把女兒和三箭客相貌、特征詳細地講給了守門的金兵。

三天前恰好是這隊兵士當班,還特意盤查過他們,肯定地說:“這些人去往柳城了,估計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