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負痛之下,一聲狂吼,把前蹄驀地立了起來。楊思明兩臂一繞,左手抓住野豬的頭皮,右手托住它的肚腹。
大喝聲中,兩臂一振一拋,猶如彈丸,這野豬當堂被飛起一丈多高,十幾步遠,“撲通”一聲,像倒了半半麵牆似的,摔在地上,哀嚎了幾聲,便一動也不動了!
楊思明走到近前,抽出了寶劍,捅進野豬的脖子裏,鮮血如柱,汩汩地噴了出來。嘴裏還念道:“給你放點血,豬肉好看還好吃。”
眼見野豬蹬了幾下子腿,便不動了。野豬身上盡是血,楊思明怕弄自己一身,就砍斷一棵碗口粗細的小鬆樹,把野豬放在樹冠上,砍了一些榆樹條,編成一根長繩子,把野豬捆在了上麵,然後順著山坡,拉著鬆樹枝,向山下一點一點的走去。
此時郭大壯已經有兩隻山雞一隻野兔得手,十分得意,對白小玲道:“弟妹呀,中午你多幫助楊兄弟幹點活,別叫他累著,做飯這活兒也不輕巧。”
白小玲咯咯笑道:“郭大哥,你就這樣自信呐?興許人家獵殺一頭大黑熊回來,你還是求求大姐幫你做飯,求求小川給你跑道買斤酒。”
郭大壯道:“弟妹,你就別在幻想啦,莫說黑熊,就是殺死一頭野豬崽子,我都連毛吃了!”
話音未落,忽聽南山坡上“轟隆”的一聲,一個大物從山崖上滾落下來,帶動周邊的石塊,“嘩啦啦”的向崖下滾落。
相距太遠,看不清從石崖上掉下來的是什麼。三個人登時緊張了起來。白小玲生怕楊思明墜崖,既緊張又害怕,忍不住大聲喊了起來:“楊思明!楊思明!”
忽見一個白衣人影從樹林裏走了出來,站在高高的山崖上,白小玲高興不已,扯著嗓子又喊了起來。
山風遒勁,鬆濤陣陣,相距二裏多地遠,楊思明根本聽不到召喚。
他繞過山崖,從東側走下山來,用力將野豬從崖下拽了出來,等著郭大壯他們下山。
原來這野豬太重,山坡上樹木稠密,楊思明竄著樹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野豬拽出樹林。
雖知下麵竟是幾十丈搞的懸崖。林草密密,要繞過懸崖還要飛很大的力氣,索性把野豬推下崖去。
郭大壯打了兩隻山雞和一隻野兔,已經是滿載而歸,砍下一根長樹枝,削掉枝椏,把山雞和兔子栓在兩頭,挑在肩上,樂顛顛的向這邊走來。
楊思明一路拖拽,累得他是大汗淋漓,嗓子幹渴難耐。他極想找到水喝,向溝邊尋去,見河溝裏盡是堅冰,用劍尖削下一塊,含在嘴裏。
過了一陣子,三個人到了近前,見楊思明正在河邊坐著,身旁什麼獵物也沒有,白小玲一陣失落。
郭小川率先問道:“逮住啥了?”
楊思明笑了笑道:“什麼也沒逮著。”
郭小川回身一指郭大壯,大聲道:“你看看這家夥的!”
郭大壯望著楊思明嘿嘿一笑,道:“楊兄弟,山雞燉野兔,今天可得買點好酒啊。”
這時白小玲已經到了楊思明的身前,低聲問道:“真的沒打著啊?”
楊思明向山崖下送了一個眼色,白小玲走了過去,見一頭血啦啦的大野豬倒在崖下,又驚又喜,急忙跑了回來。
對郭大壯道:“郭大哥,你方才在山上說什麼來的?”
郭大壯尋思了一下,答道:“什麼也沒說呀!”
白小玲把頭一偏,一笑道:“不會吧!我記得你要連毛吃什麼來的。”
“啊!”郭大壯一笑道:“我說他要打到黑熊我連毛都吃了。”
“不對吧!”白小玲道:“我記得你說打一隻野豬崽子你就連毛兒吃了。”
郭大壯把手一擺,滿不在乎地說道:“說啥話我都忘了,反正大老爺們說話算話!”
“那好!”白小玲又叮問他一句:“真的說話算數?如果他要是打一頭大野豬呢?你也連連毛吃了嗎?”
郭大壯四下瞧了瞧,見四下都沒有獵物,以為她是在嚇唬自己,一笑道:“我想吃,就怕你們打不著。”
白小玲道:“這樣吧,別管楊思明打著打不著,真要碰到死野豬,你就扛回家去。”
郭大壯道:“行行行,但願瞎貓能碰到一隻死耗子。撿到的也行,我一定把它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