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快要吃晚飯的時候了,他也來到了郭家,假裝幫著戳幾鍬土,遞了幾塊石頭,說是來幫忙,其實就是到郭家混頓飯吃。
晚飯開始了,他往桌前一坐,就開始喝了起來。
郭家很講究禮節,郭德厚見這些人前來幫忙,心裏很是感謝,為了答謝大家,就把妻子和女兒都喚來為大家敬酒。
郭瑤琳雖然不是大家閨秀,但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此田三從來沒有見過她,這一照麵,見她美若天仙,不免淫心動蕩,哈水喇子都流了出來。
這頓飯,田三喝了不少的酒,沒下桌子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沒有辦法,都是鄉裏鄉親的住著,怎麼也不能把他扔到外麵去。郭德厚雖然滿心不願意,但還是讓大家夥把他抬到自己房裏。妻子和兒子隻能搬到女兒房中去住。
一覺醒來,已經是三更天了,田三睜眼一看,見是在郭家,此時正好憋著一泡尿,他就穿上了鞋,走出門外。
撒完尿,剛想回到房中去,忽然想起郭家姑娘的美貌來,不禁歹念頓生,他沒有回屋,悄手躡足的摸到西屋的窗台下。
田三用舌頭舔破窗紙,見月光下小姐熟睡正香,他就轉到房門前,撿了一根木棍,插到窗縫裏,一點一點的撬動窗戶。
聲音雖然不大,卻被小川娘聽到了,她感覺聲音有些不對,就把女兒推醒了,郭瑤琳問道:“有什麼事嗎?”
母親噓了一聲,低聲說道:“外麵有人撬窗戶,可能有壞人。”
郭曉瑤琳道:“不能吧,咱家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事,娘,你趴窗戶看看。”
小川娘剛向窗戶前湊了幾下,便發現窗紙上有一個小洞,她借著這個小洞向外看去,果然窗下有個人的頭影,小川娘急忙縮回身子來。
對女兒低聲說道:“閨女,果然門外有壞人,你看窗紙上還有窟窿呢。”
郭瑤琳哪經過這種事,早嚇得魂飛膽破,顫聲問道:“娘,你說這可怎麼辦呢?”
小川娘尋思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喊你爸去!”
小川娘披上了衣服,穿上了鞋子,來到了東屋,把郭德厚喚醒,低聲對他說:“外麵有賊,趕緊起來!”
郭德厚以為賊是來偷羊的,也沒顧得上看看田三在不在,穿上了衣服,從門後摸起一把鐵鎬,小川娘也由灶台前拿起一根燒火棍子。
輕輕地推開門,悄鳥悄鳥的走出門外。此時田三已將窗戶撬開,剛一站起身子,屋裏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田三知道已經被人發現了,但他不怕,知道郭家老的老、小的小,真要動起手來他也不怕。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就來一把橫的,非得把郭家大閨女收拾了不可。
田三拿下一扇窗戶,兩手一拄窗台,剛要往屋子裏鑽。恰逢此時,郭德厚趕到,掄起了鎬頭,照準他的後背就一下子。
“咚”的一聲,把田三打得“媽呀”一聲,回頭一看,見郭德厚又舉起鎬頭來。
田三本想和他們對付幾下,挨到一鎬頭之後人也慫了,轉身就往大門口跑。
這田三偷雞摸狗也習慣了,跑的比兔子還要快,眨眼間就到了大門口。小川娘見追他不上,大聲喊道:“抓賊呀!抓賊呀!”
夜深人靜,聲音傳播的很遠,左右鄰居都拎著棍棒跑了出來。西鄰居老周家也買來十幾隻羊,亂世裏他生怕買來羊後被賊給惦記上,所以拎著一個大棒子走了出來。
忽然聽到東院再喊抓賊,幾個健步衝到了大門口,猛一抬頭,見一個黑影閃過,正要從柵欄門上翻過,周家人掄起大棒子迎頭就是一棒子,正打在田三的前胸上,“撲通”的一聲,仰麵從柵欄門上掉了下來。
這下子打得不輕,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郭德厚、小川娘已經趕到,乒乓的一陣亂打,打得田三鬼哭狼嚎,喊著:“別打啦!我是田龍!”
郭德厚手裏拎著鎬頭,生怕將他打死,便住了手。而小川娘一聽是田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又是一頓燒火棍子,把田三打得抱著腦袋縮成一團。
這時左鄰右舍也紛紛趕了過來,小川娘當下就把田三的行徑講了一遍。平時這田三就偷雞摸狗的啥事都幹,整個營子的人無不討厭他。一聽他喝了人家的酒還想玩斜的,無不憤怒,又是一頓亂踢亂踹,把田三打了個半死。
郭德厚生怕把他打死,急忙阻止道:“都給我住手!打死了這個畜生,我們還要吃官司,還是饒了他一命吧。”
都是鄉裏鄉親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看他的麵子,看在他叔叔和他幾個叔伯兄弟的麵子,也不該將他打死,好賴這是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