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將雙錘輕輕一碰,天邊發出“隆隆”的響聲。老龍王聽到雷聲迅速地趕來,問道:“此刻沒有雨的點數,雷公為啥發雷?”
雷公道:“下麵有妖人放毒,需要降一點兒毛毛細雨,老龍王,趕緊打個噴嚏吧!”
老龍王道:“那得等一下,噴嚏也不是隨便想打就能打出來的。”
雷公道:“等你打出噴嚏來,下麵的人都該死光了,你趕緊想法子!”
電母尋思了一下,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來,對龍王喊道:“老龍王,你拔下一根發絲,在鼻孔裏反複撚幾下,就能打出噴嚏來。”
“好吧,我這就試試。”老龍王揪下一根頭發,折在一起,送入寬大的鼻孔裏,撚動了幾下,一經刺激,麻癢癢的,忽覺鼻中堵塞。
突然把頭一揚,眼睛一閉,忍不住的“啊嚏”了一聲,打了一個大噴嚏。
登時口水橫飛,如同小雨。長青子去掉蓋子,將葫蘆底一拍,葫蘆裏頓時飛出一蓬清霧,一時興起,漫天胡掄了起來。
沒掄幾下,裏麵的藥水就倒淨了。神農丹藥混合著龍王的口如細雨般落到毒霧上,立刻雲霧翻騰,如風卷殘雲一般,四處飛散。
細雨不住地降落,上穀上空的黑雲黑霧瞬間就不見了。
幽深的山穀中,如雨後初晴,散發著濃鬱的泥土氣息,氤成奇異的氣味。
子虛真人嗅了嗅,那種丹藥散發的芳香,從鼻翼一直癢到他們的心底,當下把頭一晃,不但頭清目朗,精神也增加百倍。
眾人興奮不已,舉起刀槍就要往山穀裏衝。忽聽子虛真人喝道:“不得魯莽!都到我的身後來!”
子虛真人嚐試過瘴毒的厲害,雖然毒霧以破,萬一這群妖僧再釋放毒氣,所有的人都得遭殃。
子虛真人不敢粗心大意,讓所有的人都跟在身後,他十分謹慎地進入了山口,四下環顧,以防偷襲,做好了邊戰邊進的準備。
山懷太多,加之林深樹密,雖然看不見妖巢房舍,單憑感覺已經知道距離妖巢不遠了。
又向前走了半裏來路,並沒碰到一個人影,於是他沿著山石小路快速前行,一麵盡力運用耳目,暗中注意這四周的變化。
正行間,突然一聲長笑,北山坡的亂石堆裏現出兩個人來。子虛真人急忙舉起右手,示意大家停止前進。
抬頭望去,見這二人都是紅衣喇嘛僧。模樣生得非常醜陋和古怪,左邊一個喇嘛生得頭如笆鬥,眼若銅鈴,獅鼻海口,麵孔血一樣的紅。
跟身上的大紅袈裟是同一樣的顏色,頦下布滿鋼針一樣的硬胡須。根根直立,手中握著一根九環禪杖,模樣十分威猛。
右邊那位紅衣喇嘛,身材比同伴矮小一點,隻是身子又瘦又長,麵孔青魆魆的,十分難看。一雙三角眼睛白的多黑的少,更顯得鬼鬼祟祟。
左手握著刀,右手藏在衣袖裏,半截衣袖隨著山風飄來蕩去。子虛真人是個老行尊,一眼就看出這番僧是個斷臂。
雖然是個殘疾,更不能輕視,因為凡是獨腿一隻胳膊的人,必有非常厲害的本領,或是獨門煞手,才可以行走江湖。
這兩個喇嘛先用凶光炯炯的眼睛望了子虛真人和身後的人馬,然後哈哈大笑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頭。我二道溝原本與你們無冤無仇,李清風也是你們師門自家的事情,我佛門更沒有找你們的麻煩,為何又來犯我?”
子虛真人不動聲色,很安詳的稽首問道:“這些問題以後再和你們解釋,請問二位喇嘛法師的法號?”
那高大麵色如血的喇嘛,用半生不熟的漢語猙獰答道:
“你問我姓名嗎?我叫法利麻,這是我的師弟烏魯多多。請道長和後麵的人到西方極樂世界時,切不要忘記了我們的名字,因為是我們把你們引渡到西方,去見佛主的。”
子虛真人一聲謙和厚重,決不肯在口舌上說些這些挖苦的話,當下笑了笑,還未答話,楊思明卻忍耐不住了,大聲喝道:
“該死的番狗,你們煉丹騙人。霸占房田,強搶民女;風高放火夜黑殺人。你們比那些山賊土匪還要可恨,還稱什麼救世度人,一派謊言!今天我奉天命,特來拿你,你們的死期就要到了!”
兩個僧人冷冷的說道:“我們普度眾生,希望有更多的人起死回生,長生不老。那些願意捐房捐地,捐女兒的是對佛主的誠心,關你屁事!”
楊思明不等他把話說完,無名火竄起三千丈,大喝一聲,寶劍一揮,飛身直聳過來,奔著他們的前胸就是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