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成無地自容,想起昨天自己所做的事情更是後悔不已,羞愧難當,為了掩飾內心的慚愧,扭頭對屋子裏喊道:“彩珠!你三爺來了!把他攙到屋兒裏去!”
“哎!”於彩珠爽快地答應了一聲,打屋子裏走了出來。紅裙秀發,飄飄然然,有如仙女臨凡一般,村裏的幾個年輕人不由得“唉耶”的一聲驚叫,眼睛都看直了。
於彩珠來到這老人的身前,親切地叫了一聲,“三爺爺!”
雙手拿過他的一隻胳膊,是那樣的細心,是那樣的懂事,像一個可愛的天使一般,小心翼翼地把老人攙扶到了房中。
楊思明正在廳房裏給於夫人、於天龍講述昨晚發生的事情。講著講著,不免打了一個哈欠。
於夫人道:“楊公子為了我於家,連續兩天兩夜都沒睡覺了。英子,你趕緊把楊公子帶到寢房去,再到廚房弄點好吃的,吃完飯好好的睡上一覺。”
丫鬟把楊思明帶到寢房,又從廚房端來幾樣可口的飯菜,他便吃了起來。吃著吃著,忽然想起荷包的事情來。
便問道:“英子,你們當地送荷包又什麼說道嗎?”
英子笑了笑道:“我們當地有個風俗,女孩每到談婚論嫁的年齡時,都有媒人登門提親,相看之後,女孩要是覺得滿意,就把親手繡製的荷包送給這個男孩子。
如果那男孩子欣然接受了禮物,說明他已經接受了這份愛意,就算是定情了,兩個人可以接觸和交往,如果兩個人談得來,不出一個月就訂婚了。你收了我家小姐的荷包就算定情啦!”
楊思明驀地一驚,暗道:“我和白家有約在先,可我又跑到這裏來。不但比武贏了親事,還收了人家的情物。盡管事出有因,也得給人家一個交代啊!我該如何抽身而退呢!”他不免犯起愁來。
楊思明胡亂地吃了幾口飯,便放下了飯碗。英子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急忙收拾起碗筷,退出房門。
楊思明仰臥在床上,那種如蘭似麝的幽香氣息瞬間湧入鼻孔,一想起眼下的婚事,胸口登時如被大錘重重一擊,險些透不過起來。
白家嶺不辭而別,一晃過去四天了。這些日子,凶險不斷,掛心的事情太多,很少想起白小玲來,此刻她那絕世自容、調皮的神情刹那躍入腦海,未嚐模糊,反而更為清晰,一時間意亂神迷,不由癡了。
自語道:“玲兒,我比武招親也是出於一片好意,你千萬可別怪我啊!”想起她跺足撒嬌,殊無造作,宛如天真浪漫的俏麗女童的樣子,不禁哧哧而笑。
由脖子上摘下那枚長生鎖,嗅了嗅,又情不自禁的親了一口,低聲罵道:“小傻瓜,我又招親了,你知道嗎?等把二道溝的妖邪都鏟除了,我就和師傅一起前往白家嶺,一定把原原本本的把此事告訴你。”
一想起婚事,忽然又想起於彩珠來。她是那樣溫柔典雅,那樣楚楚動人,那樣清靈如水,又是那樣優美如詩。
再加上李清風連日的騷擾,使她全身上下,都帶著一份驚駭和憂愁。她終日提心吊膽,又使她眉間眼底帶著濃濃的怯意。這樣的彩珠,是動人的,也是迷人的。
雖然心裏沒有真正的愛過她,但也很喜歡她。瞧著她整天把目光都縈係在自己的身上,心中更為憂慮。
楊思明知道,在於彩珠豆蔻年華裏,是第一次情竇初開,當著那些人的麵就將情物送給我。對於一個平時說話都害羞的女孩來講,是多大的勇氣啊!然而,這種勇氣源於愛情的力量,在她的身上就像決堤的洪流,勢不可擋!
如果我悄然遠去,對她是一種無形傷害,對她未來的生活更是一種影響。倘若我拖到往後,會比李清風有形的傷害會更深。想到此處,他機靈靈打個寒顫。過了許久,楊思明搖了搖頭,將她從腦海裏驅走。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地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晌午已過,於天龍、於天成、於夫人已在客廳裏等候,楊思明跟著丫鬟來到客廳,見三位長輩都在,急忙上前行禮。
於天龍把他拉到身旁坐下,笑道:“都是自家人了,無需那麼多的理解。來,坐在大伯的身旁,大伯和你說說話。”
楊思明心裏忐忑不安,暗暗叫道:“老於頭哎,你千萬可別和我提親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