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縣令急忙伸手表示敬意,笑道:“趙小姐不必客氣,以後我們常來走動。”
董大勝道:“對對對,客氣個啥?一回生二回熟,以後多親多近,爭取像一家人一樣!”
趙小英逐一斟滿了酒,然後端起了酒杯,道:“今天能結識薑大人,乃是我趙小英此生的榮幸。來,小女先敬薑縣令一杯!”
酒杯端起,“當啷”的一撞,然後一幹而盡。
薑縣令笑道:“好酒量,好酒量。”也把酒杯端起,脖子一樣,把這杯酒喝幹。
董大勝見二人一見如故,看上去說不出的投緣,便對趙小英道:“單喝一杯那行啊!妹子,你倆再喝一杯,俗話說:好事成雙嘛!”
等董大勝給二人斟滿了酒,趙小英緩緩地站了起來,道:“小女子雖然不勝酒力,但願舍命陪君子,我在和大人再幹上一杯!”
薑縣令豎起了拇指,讚道:“趙小姐仗義!”
舉杯相碰,一揚脖子,把第二杯酒喝了個精光。
兩杯酒下肚,眼見她臉泛紅霞,微帶酒暈,容光更增麗色。自來美人,不是溫雅秀美,便是嬌豔姿媚。可這位趙小姐卻是美麗之中,更帶三分妖氣,三分豪態。
薑縣令目奪神移,膝下發軟,險些一跤坐倒。他自覺失態,頗為狼狽,心中不住地對自己說道:“鎮靜,千萬要鎮靜。千萬別讓她瞧出我在勾引她。”
當下一挺胸膛,負手而立。清了清嗓子,似乎要長篇大論的講演一番。可心中突突亂跳。什麼話也沒說出來,最後還是結結巴巴說道:“妹,妹子,你,你請坐……”
董大勝再次斟滿了酒,道:“事不過三,大人都從你叫妹子了,還得幹一杯!”
趙小英微笑著望向薑縣令,櫻唇微啟,齒如編貝,輕輕地咬了咬豐盈的鮮豔的下唇,右眼輕輕地一眨,嬌滴滴地道:“薑哥哥,你說咱還喝嗎?人家還想和你說說心裏話呢!”
薑縣令目眩神迷,呆了呆,笑道:“醉酒傷身,還是少喝一點好。咱們慢點喝,邊吃邊聊。”
董大勝放下了酒杯,拿起一雙筷子,給二人布完菜,也坐了下來。道:
“我這個妹子哪都好,可就是心強命不計。當初家裏非逼著她給一個大畫家做小妾。楊家家大業大,做小就做小吧。沒想到嫁過去不幾天,丈夫不走正道,竟成了一個賭徒,把整個家業都輸光了。整天瞎屈屈的,啥也不幹,就指著咱妹子養活著。前些日子去了一趟許家屯,想把自己家的土地要回來,地不但沒要回來,險些沒被人給打死!這不,在炕上趴了半個月才起來。”
薑縣令啪的一拍桌子,怒道:“朗朗乾坤,什麼人這麼沒有王法?”
趙小英見話題終於扯到打官司上了,她立刻演起戲來,袍袖遮麵,嗚嗚的哭了起來,好像梨花帶雨的樣子,一邊哭一邊說道:“薑哥哥,這件事還真得求你給我做個主,不然我都要憋屈死啦!”
這個女人不知是真是假,索性嚎啕大哭。薑縣令對她頗有好感,正有占有之心,他見趙小英哭得如此淒慘,心都要碎了。
他借機拉過趙小英的手道:“妹子,別哭了,你和哥哥說說是怎麼一回事,我給你做主!”
趙小英立刻停止了哭泣,擦拭了一下眼淚,講道:“我家窩囊廢,娶了兩個媳婦。那個媳婦不守婦道,和屯子裏的一個屠夫好上了。背地裏買了二十六畝地,都歸於他兒子的名下。四年多前,媳婦走了,把孩子也帶走了,這二十多畝地一直由許家種著。今年我托人拿到了地契,就從許家索要,他們不但不給,險些沒把我給打死!”
說道這,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薑縣令道:“許家什麼來頭,竟有如此大的膽子!”
董大勝道:“據我所知,衙門裏的李捕頭是許家的親戚,所以他們才敢膽大妄為!”
薑縣令道:“區區一個捕頭有啥了不起?這件事本縣令管定了!妹子,你過兩天托人寫個狀子,到大堂前鳴鼓喊冤,用不了五天,這地我就幫你要回來。”
趙小英見事以辦成,不禁心花怒放,端起酒杯,要與薑縣令幹杯。
董大勝道:“縣令為你辦這麼大的事,光碰杯那行啊?我看你們倆的喝一杯交杯酒。”小眼睛一溜,詭秘的看了看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