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把單眼睛一瞪,狐假虎威地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等著瞧吧,我要不讓許大膽跪下叫我一百聲祖宗你都別人是我!”
凃大力見楊宗把牛皮吹得梆梆響,眨了眨眼睛,想嚇唬他一下。突然兩腳躲著地麵,大聲叫道:“誒媽呀!老秧子,許大膽來了!”
楊宗聽見後,駭然一驚,環顧四下,惶恐地道:“哪呢?哪呢?”
楊宗那恐懼的樣子,引發孩童們一陣哄笑,起哄似的喊道:“哎,沒尿唻!沒尿唻!皮涼唻!屁涼唻!”
楊宗見幾個小嘎子也敢取笑自己,不禁大怒,“我削死你們!”舉手要打他們,結果孩子們哄笑而散。
楊宗指著他們背影罵道:“一幫小兔崽子,等著的!看明個兒我咋收拾你們!”說完,用手捂著胸脯,弓著身子,一步一步地向他那小屋裏走去。
村頭的人越聚越多,都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上前打聽。在場的人見許大膽麵沉似海,誰也不敢把打架的事情說出去。隻顧幫著許大膽收拾東西。
打鬥時,肉案子被趙小英一腳踢飛,案子上的豬肉都掉在了地上,沾上了不少的沙土,許大膽低著頭,用手往下拍打著沙土。
後來者仍一個勁兒的追問,許大膽驀地轉過身來,對後來的幾個人道:“我和老秧子媳婦打起來啦!讓我給削了,就這點事!”
人們聽了,各個張口瞪目,大吃一驚。心想:“許大膽平時挺仁義的,怎麼能打一個女人呢?”
一個村民問道:“因為啥呀?”
許大膽沒有吭聲,那幾個一直在場的村民開始講了起來。眾人聽了,都覺得很奇怪,她來楊家屯已有二三年了,誰也不知道趙小英會功夫。
許大膽生怕別人說他欺負女人,指著先前圍觀的幾個人發問:
“你們幾個都看見了吧?你們說今天的事到底怨誰?我看這娘們就是純心來找茬?我心裏也在納悶兒,我也沒有招若她呀?為啥要揍我呀?
“你還別說,這娘們還真有兩下子,那一腳還差一點兒就把我給踢廢了。幸好我機靈一點,有一把力氣,要不然還真被這臭娘們給收拾啦。”
說到此處,他蹲下身來,一邊從肉上往下拿沙粒,一邊說道:“今個兒我還不走了,就在這兒等著她,我就想問問她,為啥和我過不去?”
眾人勸道:“這事兒是她做的不對,可你也把她打得不輕,算了,趕緊回家吧。到家後把肉用清水洗一洗,還能賣。俗話說:好男不和女鬥,你就別和她製氣啦。”
許大膽見人越聚越多,心想:事情是不怨自己,但和一個女人製氣也不算什麼能耐?於是他挑起了擔子,向家中走去。
大家夥聚在一起議論了一番,就是這點事,誰也說不明白因為啥打架,閑談了一陣子。也就紛紛散去。
趙小英挨了一頓胖揍,渾身無處不痛,尤其是屁股,紅腫得很厲害,稍稍一碰,就痛得厲害。她坐也坐不下,隻能趴在了床沿上。
此時她急需照顧,可身旁一個人也沒有。自從房間鬧鬼之後,楊宗從未踏入門檻半步。為了遮人耳目,把兩個用人也給辭了。
更可氣的是,身上的邪靈突然不見了。平日裏,黃皮子正點來,到點走。總與甜言蜜語,如膠似漆,恩恩愛愛。
可如今災厄臨頭,連影子都不見了。這正中古人留下的一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想到這,趙小英突然有一種被欺騙、被利用、被出賣的感覺。不禁兩眼含淚,越想越氣,一股身站了起來,指著窗外跳高罵道:“黃皮子!我草你……”
她這一蹦,臀部上的疼痛加劇,“哎呀”的叫了一聲,又趴在了床沿上。
兩個臀部腫的很大,一碰就疼,隻能俯臥在床邊上,動彈不得。
疼痛越來越劇,他急需醫治,喊了幾聲黃皮子,仍沒有現身。失落之時,突然想起楊宗往日的好來,要是他在,那可多好啊!
想要召喚,平時又愧對人家,有些不好開口。思想起來,隱隱有些悔意。自言道:“好日子不享,都是自己找的罪。”
心頭一酸,於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哭了起來。
過了大半天,仍然無人問津,如果這樣拖下去,自己受罪不說,說不定會釀成什麼後果?此時也顧不得什麼臉麵了,還是求助楊宗吧!